若真是如此,他絕不會袖手旁觀!
天落身上起了冷意,眼裏閃過不屑,見馬小雅不說話,他便又再度道,“不過屬下還是要勸誡姑娘一句。王爺對姑娘什麼樣,相信姑娘比屬下更懂,姑娘最好要懂得感恩,否則……王爺就算再怎麼不許,屬下也絕不放過姑娘!”
他的底線,也永遠隻在這裏。
一旦馬小雅對六王爺,或者是對六王府,有任何的不軌之心,哪怕拚著被王爺殺頭,他天落,也必當手刃馬小雅!
而他這話,也說得相當不客氣,遠遠超過了一般侍衛,對於主子的最起碼恭敬―――即便馬小雅並不是一個擁有正式身份的正牌王妃,但也算是宮祈玉的心尖肉,心頭寶吧?
天落這樣做,已完全算是上冒犯了!
馬小雅原先還聽著能忍住,可在聽到最後一句的話,實在是被他給氣怒了。
“夠了!王爺前麵,輪得到你指手劃腳嗎?還是你是否覺得,這一次的任務,委屈你了?讓你大材小用了?堂堂四大暗衛之首,竟讓你來保護我這樣的一個女人,你覺得心裏不平衡了?不滿意了?要真是這樣,我馬小雅用不起你!滾!”
淡淡冷喝,她身也不轉,頭也不抬。一雙目光異樣平靜注意著碧落蕩漾的湖水,看著那湖底的魚兒不斷嬉戲,仿佛此刻,眼前的美景,比一切都重要。
天落頓時臉上就難堪,他怔怔看著麵前這個幾乎算是頗為無禮,且是粗魯的女人,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為什麼王爺放著那麼多的大家閨秀不去挑選,偏偏看上了這個壓根就不像是個女人的女人呢!
可是,馬小雅的話,都說得這樣明白了,他即便心裏再有怒,也真不敢再往外說什麼話了。
憋了半天,馬小雅仍舊沒有打算再理他的意思,天落悄然便退回去,隱了。
而這點,六王府的家教還算是比較好的,就算再不願意,該做的工作,也還是要做。
馬小雅抿著唇,眼睛一直看著被風吹動的湖水,思緒飄出了很遠。
直到有個聲音,笑嗬嗬的在她身後問著,“湖水好看嗎?”
“好看。”
她隨口答著,一轉身,蘇非那一張玩世不恭的臉印入眼底,她一笑,“你怎麼來了?”
“唔!我怎麼就不能來?你還別說,阿玉這府裏的景,是比我的世子府要好得多呢。”蘇非非常愜意也尋了一塊湖邊的石頭坐了下來,開門見山道,“聽說你要打聽飛花宮的事情?”
“是!”
馬小雅向後撇了一眼,淡淡道,“我想要知道,你近幾個月來,一直不停的追查餘墨等人的下落,可有眉目了?”
她與那個餘墨,可是真的有好好的一筆帳要算!
“唔,這話怎麼說呢?算是有,也算是沒有吧!”
蘇非懶洋洋的拾了個石子,扔進湖裏,“餘墨就如同這湖裏的一尾魚,很滑溜,很狡猾,他既然能在眼皮子底下,不動聲色的就能把人給劫出去,又怎麼會料不到,我們對這次事件,絕不甘休呢?”
“放棄了整個加州島不說,其實他的警惕心,比誰都高。”
“身為殺手,他能壯士斷腕,身為謀士,他同樣也能窺一而知全貌。”
“餘墨此人,沒那麼容易被抓住!”
最後一句,蘇非下了定論,“那一處加州島,倒是個天生陷要的所在……處於各種暗流之中,又怪石嶙峋,卻偏偏島上格外平坦,餘墨能有這樣的大智慧,眼睜睜在京裏多少勢力的眼皮子底下,修了飛花宮,這也從側麵說明,他不止心細,還很膽大!”
而這樣的人,往往才是最危險的。
所謂敵人不可怕,就怕敵人有智慧。
餘墨這兩條,占全了。
“你對他評價倒是挺高,不過,我不信,他真能逃出你的手掌心?”馬小雅撇撇嘴,似笑非笑又道,“等你拿下了他,這人留給我。”
新仇舊恨,咱要慢慢的算。
“嗬嗬!好!”
蘇非當即答應,忽的又道,“不過你這丫頭,也真是狡猾,我辛辛苦苦調教出來的俏可人兒,你這張張嘴就給我要走了一個,你不覺得,應該再給我點什麼補償嗎?”
狡猾的男人啊!
這才真正是臉上一片正義,心裏一片算計。
馬小雅一樂,“行啊,你說要什麼補償?隻要我能給的,必當不心疼。”
咳!
能給的才不心疼,心疼的絕對不給吧?
蘇非默一記,汗道,“你就是狡猾!那個……我其實現在還沒想到要什麼,這個補償,可以暫且先留,等日後要再嗎?”
“可以!”
馬小雅回得很痛快,“但是,日後再要,得打個折了。我這裏做事呢,過時不侯!”
狡猾的女人,這算計人,也算計得蠻快的嘛!
蘇非一拍腦門,張口答應,有總比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