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祈玉!”
她終於惱怒,小臉一陣暴紅,氣急敗壞的怒叫,“你給我滾!滾!”
光澤秀美的一隻小腳伸出去,狠狠踹在某人腰上,宮祈玉猝不及防,“哎喲”一聲,捂著屁股摔了地,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雅兒!你這是幹什麼?”
“幹什麼?我能幹什麼?幹你行不行?!”
馬小雅氣得咬牙切齒,額冒青筋,“老娘這麼一身清白,就被你給毀了,你知不知道?”
整整三天啊,三天!
她居然真就這麼無節操的跟一男人,在床上,要死要活的滾了三天床單,且吃喝拉撒都被別人給包了?
臥槽!
這是典型的吃幹抹淨了,得了好處還要賣乖的模樣喔?
宮祈玉揉臉,笑到不能自己。
“宮祈玉,你快害死老子了!”
又羞又怒,馬小雅“嗖”一下從床上跳起,也不管走光不走光了,麻利的尋了自己衣服穿上,就往外衝。
宮祈玉哈哈笑著繼續捶床大樂,活了這麼久,他還真是第一次覺得,這人生當真充滿了各種意外。
都三天了啊,這女人才記起來什麼叫做害羞,這反應也未免太慢了些。
不過,卻是慢得讓他忍不住的很想大笑,很可愛!
想當初,若不是這老天暴雨不散,洪災連發,他又被宮祈佑四處追殺,不得已躲去了雲霜殿,又豈能陰差陽錯的救了馬小雅這個小女人?
那時候,她臉白如紙,還有驅魂燈相伴,那樣的雨夜,那樣的奄奄一息……或許,她的身份,也並不若她一無所知的那樣,平凡,無奇。
“小雅!”
他想著,叫了一聲,也跟著下床穿衣。
這女人楞起來的,就是一純爺們,這要心軟的時候,隨便一個人,都能把她給賣了。
一會老子,一會老娘……她就不會好好說話,乖乖當個小女人麼?
馬小雅衝出去,綠腰正在門外侯著,陽光升了老高,太陽顯得很刺眼。馬小雅昂起頭,微微眯了眼睛,像是蟄伏了一冬的鼴鼠,在重新見到藍天一般的不自在。
這,已然是此去經年,重相逢已陌路的感覺了嗎?
才不過三日時間,就仿佛已經過去了整整好幾個世紀。
向來沒心沒肺的馬小雅,在這一刻,竟是恍然有種隔年之感。
一切陌生,又熟悉,像是,已經不再是她自己。
“小雅姐。”
綠腰從旁邊竄過來,不曾注意到馬小雅的異常,隻是一臉惶恐的拉著她拚命叫著,“小雅姐,怎麼辦怎麼辦?門外來了好多人,全是那些得過天花的,然後喝過你開的那些草藥的人,他們……”
“沒事的,他們既來,就來了吧。走,我們出去。”
馬小雅靜靜擺擺手,這一刻,她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
既來之,則安之,如果不能救,那就是老天不讓他們活,她身為“天女”,也不能違背老天爺的是不是?
一身青綠的衣裙穿了出去,是剛剛進入王府時,宮祈玉特意為她準備的一身衣裙。
炎炎夏日,她的出現,就像是湖麵投入了石子,瞬間激起了漣漪無數。
清涼的氣息撲麵而至,仿佛她的出現,就像是在恍若開鍋一般的熱浪中,迅速投下的一縷涼風。
府門拉開,大門外喧嘩不休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門外的難民,還有那些尚未痊愈的天花症患者,所有的目光,都向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天女,是天女!”
突然,安靜的人群,重新又開始沸騰,不知從哪一個開始,那淒厲的叫聲開始響起,有人哭著怒罵,“什麼天女?都是狗屁!她治死了我的孩子啊!嗚嗚!我的孩子,他還那麼小……他就那麼死了啊,剩下我一個人,這可怎麼活?蒼天哪,大地哪,我一個孤苦的寡婦,這是老天爺一點活路都不給我留哪!”
悲情的戲碼一旦開頭,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止都不止都不住。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們家姑娘是天女,她的藥,絕不可能會吃死人的!”
綠腰瞬間急了一身冷汗出來。
她今天在一出府,看到門口擠這麼一大群人的時候,就知道事情不妙,卻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棘手。
治死了人?
還有什麼樣的結果,比治死了人,更加讓人難以接受的?
一顆心“怦怦”亂跳,看著群情激憤的人群,綠腰“刷”的就白了臉。
“綠腰,先別說話。”
馬小雅皺了皺眉,直覺這一次的事件,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