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元寶在學校裏和人打架,是不是你教唆的!”老遠就聽到樓下一聲巨吼聲,我看了眼坐在我不遠處,正手中捏著積木,小眼珠盯著我滴溜溜轉的元寶。
沒錯,那個像母老虎一般的女人是我的妻子,而這個每次惹事都會將過錯推到我頭上的小鬼,就是我的兒子。
說來話長,在經過白思思的事情之後,我原是心中對女人已經產生了仇恨心理,如果不是她,我哥也不會死,我也不用幾十年都活在愧疚當中,為了家族事業而拋棄自己所愛好的一切。
於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這種情緒在遇到喬西之後,表現的更為激烈,我不相信女人也不可能相信她,可我在仇恨她的同時卻又被她那種趾高氣揚、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給吸引,以至於我做了這一輩子最正確的決定,但在當時看起來卻是十分荒謬的決定,我去光城找她了,打著和她假婚的名義,和她扯了證。
將她緊固在自己身邊,越是相處越是深入,等到我反應過來,卻是早已經中了她的毒,當我查到她和李雲飛的關係的時候,我恨不得將她綁在家裏,讓她永遠呆在我身邊,那個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人,成了我最強勁的敵人。
經過了一番波折,我終於帶回了喬西,也將都市衣舍打壓得抬不起頭,可這時,她那個勞什子閨蜜又冒了出來,看著她為了另一個人擔心著急,不顧一切,卻從來沒見她這麼緊張過我,盡管知道那是她的閨蜜,我心中依舊沉悶得難受。
最後,我私下裏和袁淩歡見了麵,當時她為了那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已經做了別人的情、婦,這一點是我恨欣賞她的地方,她和我一樣,是個不喜歡求助於別人的人,於是,我和她談了一筆交易。
我給她錢,她離開光城,帶著那個植物人。
“你聽我解釋,是那個孩子先動的手,這件事不能怪我們元寶,難道你想看著我們的兒子任由別人欺負?”在喬西衝到我書房的前一秒,我起身,臉不紅心不跳的撒了謊。
喬西一臉狐疑的審視著我,隨後她轉頭看向我身後的元寶,目光犀利,“靳北北,你告訴我,是誰先動的手?”
靳北北是元寶的大名,喬西隻有在氣急了的時候才會喚他大名,人常言,一孕傻三年,她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看著靳北北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隻聽他奶聲奶氣的道,“嗯,是他先用書包砸得我,額頭破了。”
我站在一旁,看著自己兒子抬起小手擼起額前的劉海,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使勁擠出眼淚,偏偏那蠢女人相信的很,見她幾步上前摟住元寶,出口安慰著,“是媽媽錯怪你了,都是爸爸的錯,爸爸沒能保護好你,回頭媽媽一定好好教訓那孩子,你還疼不疼?媽媽給你吹吹。
“……”
看著這女人牽著小元寶出了書房,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終歸是太倔強,郭姚在她和郭少凜的努力下,到底是在D市站穩了腳跟,有時候回來看著冰冷冷的家,我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當初暗中幫助她走到今天,這樣的決定究竟是不是錯了?
看著自家兒子黑起我來,一點都不手軟,這是最讓我頭疼的地方,我沒收他的零花錢,他還有自己的姐姐,提起靳小婉,這是更令人頭疼的地方,當年白思思在美國的丈夫沒有生育能力,她想帶走靳小婉,繼承財產,其實當初如果她跟她媽媽走了也沒有什麼不好。
“姐姐,我的變形金剛呢?我要最新版的。”
“都買好了,哪裏能少得了你的。”
“muma,謝謝小婉姐姐,姐姐又漂亮了。”
“乖,下次回來給你帶白巧克力。”
聽著樓下這一連串的談話聲,我再也看不下手中的合同,於是我起身走到樓梯間,緊緊地看著客廳一片吵鬧的景象,這一切,都是我曾經夢寐以求的……而現在,我全都有了。
喬西,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