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是什麼時候的事了,說是有個死刑犯在被執行槍決時,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要見他母親最後一麵。
執刑方答應了他這個要求,讓死刑犯的母親去了法場,跟她兒子見最後一麵,說最後一番話。
母子倆人先是相互抱頭痛哭,兒子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那就是再吃母親最後一口乃。
母親答應了兒子的要求,讓他吃結果,死刑犯卻把母親哺育他長大的乃頭咬了下來,獰笑著說如果不是你從小寵我溺愛我,我犯錯了也要護著我,我怎麼可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現在趙高雅就是那個死刑犯,蔣小舟就是那個被咬掉乃頭的母親。
隻是趙高雅犯下的錯誤雖然夠槍斃一百次,隻要他想活下去,就能好好的活下去,會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男人要好,因為他有一個顯赫的家庭,有寵愛他的母親,有個厲害的哥哥,還有個非常美麗的女人,讀子裏懷著他的孩子。
在很多人看來,隻要趙高雅能改過作新,重新做人就行了,實在沒必要走這極端的一步。這個很多人,就是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
可所有人都不明白,就是從趙高雅徹底失敗的那一刻起,他就覺得這個世界沒有了任何的留戀,這樣平平淡淡的活著,遠不如去死。
沒有像趙高雅前二十多年前那樣活過的人,是無法想象他以前有多麼的驕傲,自豪,更無法理解他成為喪家之犬後的悲苦。
假如蔣小舟要是沒有那樣溺愛他,讓他像絕大多數人那樣健康的正常成長,那麼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所以,他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了蔣小舟身上,這才要帶著她一起死。
但很可惜的是,蔣小舟沒有死,錢銀杏及時擋住了她,這對趙高雅來說,是他生命中最後一絲遺憾,可他再也沒有了開槍的機會,因為他雙臂已經被楚揚倆人直接卸了下來。
“哥,我不想殺嫂子的,真不想,是她自己故意找死,要陪著我一起死,哈,哈哈!”
趙高雅雙臂被卸下後,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看到趙飛陽抱著錢銀杏瘋狂的呼喚她名字時,歇斯底裏般的大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一縷黑血從他嘴角淌了下來。
“他服度了!”正要跑出去開車送錢銀杏去醫院的楚揚,怵然一驚,低喝聲中抬手就要卸下趙高雅的下巴,但卻已經晚了。
趙高雅不知道服下的什麼毒,在嘴裏吐出黑血時,整張臉也已經變成鐵青,雙眼瞳孔已經迅速擴散,身子爛泥般的癱倒在了地上,可仍舊在笑,狂笑。
狂笑著喃喃說道“真、真是功虧一簣啊,功虧一簣,錢銀杏,你為什麼要代我媽去死呢,為什麼?”
沒有誰回答趙高雅的話,就算有人回答他,他也聽不到了。
因為,他在問出最後一個為什麼時,生命就已經結束了。
森林神殿的女媧娘娘神神像前,有兩個人盤膝麵對著。
拓拔千鈞緊皺著眉頭,低聲說“駙馬,趙夫人在中彈時,幸虧發夾給她卸掉了大部分子彈力道,所以她才能救回來。不過,彈頭卻雅迫了她的腦神經。”
趙飛陽沒說話,隻是攥緊了雙手。
“我已經跟女王殿下商量出了一個最好的手術方案,也有希望成功。但是……”說到這兒後,拓拔千鈞閉上了嘴。
明顯憔悴了很多的趙飛陽,啞聲追問“但是什麼?”
“手術後,最樂觀的估計,她會失憶,忘記以前所有的事情。”頓了頓,拓拔千鈞又說“包括所有人,也包括你。”
趙飛陽眉梢一挑,說道“隻要能讓她活下來,別說是失憶了,就算永遠的變成植物人,我也會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
抬頭看著高大的女媧娘娘神像,趙飛陽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其實,她失憶忘掉以前所有事,是最好的了。那樣,我就能跟她重新開始了。”
拓拔千鈞笑了笑,輕聲說“不過,我倒是有把握,在她手術後清醒來的那些天內,用類似於催眠的功夫,給她灌輸一些思想。那樣等她醒來,就以為是從夢中醒來,就像我們正常人醒來後,過自己的日子。”
趙飛陽眼睛一亮“你會給她灌輸什麼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