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穀外,隻見眼前是茫茫一片沼澤之地,冬陽懶洋洋的灑照在大地上,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
趙盤長長的吐了一口長氣,大嘯一聲,隻覺胸中一片無比的開闊舒暢,豪氣頓生,口中朗聲道:“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樊靈兒被他這萬丈豪情激動得一雙美目異采連連,低聲念叨著趙盤剛才所‘作’的詩句,嬌聲道:“想不到夫君不但胸懷大誌,而且精通詩歌詞賦,靈兒真是三生有幸了。”
趙盤竣臉一紅,換過話題道:“唉,這茫茫沼澤,我們也不知要多久才能走出?”
樊靈兒回神過來,略一沉思道:“這裏應該就是邊城東北方向了,那離樹林沒有多遠,我們隻要四五個時辰就可走出這沼澤之地,說不定附近還會有官道呢。”
趙盤大喜道:
“靈兒原來對這裏地理也非常熟悉,那為夫倒是多心了。”
樊靈兒咳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是個足不出戶的閨秀啊?那樣你這風流才子又,怎麼會看得上我呢?”
趙盤瞧著她那美人的樣兒,心中大樂,若不是有大白小白小虎在旁,真想又把她抱住親吻個夠。
樊靈兒看出了趙盤的賊心,心下雖氣卻也甚是歡喜,臉上忽的羞得通紅。
還好,趙盤並沒有把他的色心付諸於行動,隻是走過去拍拍她的香肩,柔聲道:“那現在就請我美麗多才多藝的娘子帶路吧。”
走到官道上時,已是天黑時分。
天上的星星若明若現,兩旁皆是荒山野嶺,陰風拂過,風吹草動,讓人感覺甚是有點詭怖的意味。
樊靈兒嚇得緊緊的拉著趙盤的手,渾身有點冷颼颼的感覺。
趙盤在特種部隊時就受過野外各種環境的訓練,心中自是不怕,但卻是收集起精神凝神戒備。
忽的前麵裏不遠處射來一片燈光,亦也聽得隱隱的吵雜聲。
看來對麵有人向他們走過來。
趙盤心神一震,緊握了一下樊靈兒冒出香汗的小手。
現在這半夜間是些什麼人在趕夜路呢?難道是哪方部落亦或匈奴大軍?
趙盤心裏想了不多久,前麵燈火更近了,隱約可見對方有二百來個人,卻是十多個趙兵押著一批帶著鎖鏈的囚犯、流民等人。
領頭的那個身著官服的趙兵似是有些眼熟,但一時也看不清對方麵目。
走到進出才發現是趙顧等人。原來趙盤失蹤者一個月,楚天和蕭峰等人已經和匈奴大大小小打了幾場。匈奴大軍被打的節節敗退。
趙盤回到森林外自己的軍隊中,下令率軍出擊。
“天色已晚,快快趕路!”大隊人馬繞過迷陣石林,在最後一線暮色中邁過山嶺,直往山下奔去。在那裏,他們看到先頭部隊的篝火已經點燃。
此時已經入夜,眾人商量一下,又派出斥候往高處探查了一下,並沒有看到前方有火光,也就是說,逃去的大軍並沒有露出行蹤來,這在黑咕隆咚的夜裏倒是不好追蹤了。
“這樣太費時了。”楚天道:“夜晚根本無法看到前方敵人的蹤跡,即便打起火把去找隻怕也會誤入歧途,不如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做打算。”
趙盤與蕭風也讚成,畢竟者一個來月的激戰,之後又馬不停蹄的趕路,莫說是普通士兵,即便他們也是身心俱疲。而且,就憑敵人如此餓著肚子黑燈瞎火的趕路,隻怕也走不了多遠。
何況,對方隻怕比他們更為疲乏,說不定早已歇息了下來,也許就在前麵數百公裏的漆黑之處。
於是四麵派出輪班斥候,餘下將士開始屠殺多餘的老弱戰馬,準備好好慰勞一下自己。至於趙盤,他知道樊靈兒不喜看到同類被殺,早已借機縱馬遠遠溜了出去,直到聞到烤味才奔了回來。
篝火,烤肉,還有隨身攜帶的一點小酒,已經把這群鐵血隊伍的狀態慢慢的恢複過來。
一夜無話,直到碩大無比的紅色太陽從這片大草原上慢慢升起。
趙盤走到隊伍之中,輕輕拉了拉趙固那歪斜的盔甲,又拍了拍孫尚武的肩膀,才縱身上了白虎,看向部下那些滿是胡渣的大兵們:“兄弟們,大家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眾口一詞,將士們都高高挺起了胸膛。
“好!上馬!”
蕭風與楚天此時也整合好隊伍縱馬走了過來:“趙兄弟,按照地圖上的標示,我們前方四百裏之內,會有一個較大的部落!”
四百裏,那就是剛好半天的路程。趙盤眉頭皺了起來,莫非那匈奴人大軍,昨晚已經找到了支援?他抬起頭問道:“有多少人?”
“按照地圖上的標識,大約在二千人左右。”草原上的部落大都是不固定的,隻在某些水草較為豐美的地方才有比較大的遊牧部落,而且地點也是不固定的,昨天可能還在東邊,第二天可能就遊到了西邊,所以昨晚那大群的匈奴人能不能找到他們,也是個未知數。
趙盤放下心來。靠,二千人也算是大部落?趙國那個城內沒有幾萬人?按照之前看到的小部落的貧瘠程度,即便給那逃兵找到這個部落,恐怕也隻能填飽不到半數人的肚子吧?怕他個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