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城上曾受過樊靈兒的驚魂一箭,但因距離太遠,對她並沒有多大印象,此刻相隔僅有十米,他才現這女虎將竟是生的貌美如花。隻見她長如瀑被一根絲巾緊緊紮起,下麵柳葉眉丹鳳眼瑤鼻櫻唇,脖頸潔白如天鵝,皮膚細嫩似初雪,再往下魔鬼般的身段被緊裹在白色羊皮之中,更是說不出的誘惑動人。
說來也奇怪,看別的匈奴人,總覺得那雙眼睛紅彤彤的嚇人,但樊靈兒的眼睛顏色卻是淺得多,就像沒有睡夠的樣子,眼睛裏透著一絲慵懶,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就是一箭射入城垛大石塊的那名神力女虎將?趙盤揉了揉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莫說是匈奴,即便在趙國,隻怕也找不到幾名如此貌美的女子!尤其是……怎會那麼像?他的心中慢慢泛出一個倩影來。
喂!對方一聲怒喝,他終於清醒過來。想到對方的可怕,他很快震懾了心神,回複了原來那副冷酷模樣。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就是趙盤。”
樊靈兒瞪大淺紅的丹鳳眼看著他,銀牙緊咬,似乎恨不得把這個惡魔吃了下去。這個殺了我們無數同胞戰友的家夥竟然如此年輕,她也是大感意外,此刻看著他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似乎純淨的沒有一絲汙染,她沒來由的心裏跳了跳。
“血債血償,有你無我!”咬牙切齒吐出的聲音。
“哦?”趙盤看看她身後幾名女兵,女兵們手裏並沒有武器。
似乎明白了他心裏的想法,樊靈兒怒道:“我們沒有你那麼卑鄙玩偷襲。她們絕不會出手,即便死在你手上,她們也隻負責把我屍體帶走!”
趙盤高聲大笑:“卑鄙?一個入侵者跑來跟我說卑鄙!難不成我們要打開城門,列隊歡迎你們進去不成?真是可笑!至於偷襲,你莫忘了,去年你們攻入中山,還不就是靠的偷襲?”入伍以後,跟一些將士有談過以往的戰事,也就知道了去年匈奴大汗曾經偷襲中山得以入城。
樊靈兒哪裏說得過他,聞言臉色鐵青卻是無法反駁,卻聽得他又嘿嘿笑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你不會死的!”我能保命就不錯了,哪裏還能殺你?
樊靈兒銀牙都快要咬碎:“廢話少說,拔劍吧!”木托是她表哥,自小看著她長大,兩人一起嬉鬧一起練功,感情極深。得知木托被趙盤所殺,她悲痛欲絕,率領幾千鷹騎軍從都城卡佩拉星夜趕到這裏,為的就是幫表哥報仇。
“你是女人,我讓你先出手。”趙盤單掌一拍,從馬背上瀟灑跳下:“來吧。”他的血刀並沒有出鞘,存心激起她的怒火。她越是氣惱,前期消耗的體力就越大,隻要能躲過,後麵他的機會也就來了。
“呀!”樊靈兒早已按耐不住,厲喝一聲,人已經從白馬上躍起,一把秋水長劍,就像吐出了一道巨大白虹橫貫天地,話音沒落,白虹已經到了趙盤頭頂,真是快如迅雷。
看著地上的趙盤紋絲不動,城牆上眾人不禁齊聲驚呼。
刷的一聲,地上出現一道深深的土溝,土溝兩側塵土飛揚,風中那個黑色的身影已被一切兩半!
卻沒有血流下來。
再次體會到了那種無比壓迫的感覺,但趙盤此時已大不相同,他在霎那間心念急轉,身影已經極飄開幾米,原地留下的,僅僅是一個虛影。
樊靈兒的劍招之狠辣大出他的意料,速度之快更是砍下了他耳邊的幾縷絲,把他嚇得冷汗直冒。
看走眼了!這樊靈兒比那木托還要厲害,就看這劍法,比那木托快多了。趙盤知道這是因為樊靈兒占了兵器的便宜,劍比砍刀重量輕的多,所以這樊靈兒的劍招自然比木托的刀法更快更急。
才一招,就差點把自己的頭都剁了下來!趙盤身影四處飄飛,被劍光追得根本沒有招架之功。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離原來相鬥之地錯開了數十米,卻是離城門逐漸近了。
一黑一白兩團身影飛縱跳躍,城上的眾將不乏高手,但在這樣的距離內能看清的也隻有戰軍蕭風等寥寥數人。
此時狼狽不已的趙盤,看在旁人眼中卻是另外一回事。
旁邊的白衣女兵緊緊跟隨著將領,渾不知已經靠近了城門。她們沒法看清細節,隻是看到自己將領追著那團黑影砍,明明雙方纏作了一團,卻始終沒聽到對方慘叫,不由的麵麵相窺目瞪口呆。這趙國的趙盤也是厲害啊,竟能跟我們草原數一數二的英雄拚殺這麼久。
城上的眾將中,楚天疑惑道:“怎地趙兄弟一味躲閃,不拔出刀來抵擋?”旁邊的蕭風也茫然不解,戰軍目光不停跟著下方的黑影移動,沉吟道:“難道趙兄弟還有後著?”
他處境的凶險竟連城上的戰軍都沒能看出來。眾人看到他快如疾風的身法,都是感歎不已,暗道盛名之下無虛士,沒想到這人內力了得,輕功也如此出色,卻不知道這才哪到哪呀。
而運劍如風的樊靈兒雖然明知他已到了強弩之末,卻無論自己如何用勁,劍尖總是差那麼一點給他避開,不由得對這人的頑強也是暗暗佩服。她久戰不下,大為心急,猛地聚齊所有功力,嬌喝一聲,手中長劍突然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十六,竟然瞬間變成一蓬劍雨,呼啦聲中向他當頭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