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穆站在大廳,他的身軀挺拔如山,虎臂背環,一股霸道凜烈的氣勢威壓四方,一種上位者位高權重的尊貴呈現無遺。他極目遠眺,仿佛在穿透眼前無盡的黑暗似的,那深邃莫測的眼神之中不時有一道紫色的光芒閃現,顯示出他的功力已經達到超凡脫俗的一流高手之境。
他身後的是他的心腹張和,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首,低頭彎腰,低貿眼,樣子就像跟在主人身後搖著尾巴著忠犬。
“張和,那個元宗還在麼嗎?”趙穆問。
“據暗探回報,那個元宗一切如常。”張和一聽主人問話,連忙恭敬萬分地回答道:“他醉心道術,不喜女色,多年隱居,一心鑽研那本《墨家秘典》。雖然之前幾個月他曾離開過,現身楚都,可是早已回來,近來暗探沒有打聽到別的事,他還是每隔十天半月讓弟子送生活所需一次。暗探們武功不高,怕打草驚蛇,所以不敢過於迫近,不過肯定他還在那座小山穀內,因為幾乎日日可見炊煙升起。”
“這個嚴宗瘋了。”趙穆不解地搖頭道:“為了虛無飄渺之物,醉心於長生不死,他竟然連妻子也不娶,連女色也不近,男女之間的歡愛也放棄了,你說他這個人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呢?就算他能長生不老,你說他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主人說得對。”張和點頭應同道:“嚴宗真是瘋了。”
“如果那一個人也這樣瘋了就好了。”趙穆冷哼道:“我們一定要找到《墨家秘典》,讓那個家夥也練瘋掉,到時大趙就……哈哈哈……”
“祝主人一帆風順,心想事成!”張和大拍馬屁道:“最好到時那個昏君練得一命嗚呼…哈哈…”
“說得好。”趙穆一聽,心情大爽,更是狂放地哈哈大笑起來。
夜空,充滿了狂野的笑聲,就連夏風,也嚇得加快腳步,自那兩個笑得瘋狂笑得開懷的人那身邊溜走……
黑夜過去,白晝來臨。
趙穆站在一個小莊園門前,看著這一個小小的莊園,回頭看了張和一眼,眼神充滿了疑惑。
墨子行會第一高手嚴宗就住在這一個小破爛地方?趙穆簡直不可想象,到底這一個墨子行會第一高手為什麼會心甘情願地住在這一個簡陋的地方來鑽研那本《墨家秘典》呢?那一本書到底有什麼魔力使他如此著迷如此甘於平淡呢?
趙穆很不明白。
他更不明白的是,這裏麵根本就沒有一個高手的氣息,不要說一個一流高手,就是二三流的江湖武者都沒有。這裏隻有一個掃地的小青年,根本就沒有什麼墨子行會第一高手
張和也不明白,不過他人聰明,不明白知道問人。
他衝著那個在院子裏掃地的小青年喝問道:“喂,你過來!本大爺有事要問你!聽沒聽到啊?大爺喊的的就是你!小狗崽子,還不快給你大爺我滾過來回話!”他的聲音既凶又惡,仿佛一頭隨時撲出去噬人的狼犬,他的眼睛同樣凶狠,就如兩把殺人的刀。
那個小青年一看來人了,先是帶點好奇地看了趙穆一眼,慢慢地踱過來,帶點不耐煩的口氣,緩緩地道:“找誰啊?要拜師就找別人去!這裏關門大吉了。”
“嚴宗呢?”趙穆看了那個小青年一眼,直奔主題地問。
“死了。”小青年淡淡地回答道:“獨好幾個月了,院子裏那一個墳頭下就是他!”
“死了?”趙穆奇道:“好好的他怎麼死的?他不是墨子第一高手嗎?怎麼會死了呢?”
“不知道。”小青年搖搖頭道:“誰知道什麼原因,反正是死了好幾個月了。如果不信你們可以扒開來看看,我也沒埋多深,也沒弄棺材,你們一打開就知道了……”
“不用了。”趙穆要的又不是嚴宗的屍首,他是生是死跟自己一點兒關係也沒有,擺擺手道:“本人是巨鹿侯,來找他有點事的。對了小兄弟,你在處理他遺物的時候,可曾看過什麼特別的東西沒有?他欠本人一樣寶貝,不知小兄弟可有發現?”
“他會有寶貝?”小青年不屑地道:“他金銀珠寶什麼都沒有,隻有幾本爛書,寶貝?這位大官,我什麼寶貝也沒拿他的,不信你可以搜身,要是你想要回你的寶貝,自己進去翻,我懶得碰那些晦氣。”
“他欠我的正是一本書。”趙穆走近小青年,拍拍他的肩膀,不想用力過大,痛得那個小青年眼淚湧出了淚花,可是卻敢怒不敢言地瞪著趙穆,出手試出小青年絲毫不會武功的趙穆哈哈大笑道:“那本書對別人毫無用處,可是對我卻很有意義,我隻要回那一本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