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五十米開外,與人齊高的部位,樹枝搖晃。我們立刻後撤,分別找棵樹爬上去。在叢林裏活動,爬樹的水平高,藏身的自由度要大很多。
這種原始森林,一些樹很高,枝葉繁茂,隻要能夠快速爬到一定高度,被樹枝掩藏良好,即使從樹底下通過,也很難發現。因為,敵人不可能每一棵樹都抬頭用望遠鏡看一遍,一般視野大多數局限於平視範圍。
特種部隊,尤其全地形的或以叢林地形為主的特種部隊,爬樹是必修課,但是再怎麼修煉,水平有限,肯定比不上我這種從小練習的。
慢慢的,穿著迷彩叢林作戰服的人從樹叢裏走出來了,我取出小望遠鏡看了一下,不是上次遇上的那批人,全部是老外,一共十三個人,兩個黑人,十個白人,穿的是自適應可變色的迷彩服,這種迷彩服相當高端,隱匿效果特別好,攜帶的槍好像是德製HK416。
其中有人胳膊上幫著急用的繃帶,繃帶上還有血跡,這種情形,好像他們剛剛經過一次遭遇戰。
還有一個人,是亞洲麵孔的女人,被困住了雙手,封住了嘴巴,臉上有一些血跡,用繩子牽著,走在隊伍的中間。這個女人應該是俘虜了。
這支隊伍讓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對著望遠鏡,透過樹葉的縫隙,牢牢的盯住他們,盡量控製呼吸。這種大樹很高,上麵的枝葉極為繁茂密集,我藏在上麵,他們根本不可能發現。
突然,我的心一緊,視野裏好像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我放下眨了眨眼睛,沒錯,就是他,他脖子上的刀疤早已銘刻在我心裏。
就是他!我的心髒有點不由自主的有點砰砰直跳。我再次仔細辨認了那個人,身形、相貌、步態、脖子上的刀疤,不會錯,怎麼會這麼巧呢。
我放下手裏的望遠鏡,緩和的長籲一口氣,不知道老熊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可能這麼巧,在這裏碰上他。
十二個人的小隊從樹下走過,他們似乎並不擔心樹林裏會有人,也不擔心會遇上陷阱機關,看他們看對路線的熟悉,完全不是外來人,一定也是跟洪森一夥的。
這個人是誰?這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我收起望遠鏡,用手腕上的通訊器給老熊發了個信息:“跟上他們!”
老熊回應了一個:“好的。”
我們這通訊器其實就是衛星電話,網絡是北鬥的,可以發短信,比較方便,尤其在通話不方便的時候,大家知道GPS,很少有人知道我們國家自己的北鬥,這東西暫時沒有普及,野外作業、航海的人用的比較多,這通訊手表聽說是老熊找人專門改裝定製的。
我們立刻下樹,跟上剛才這隻隊伍。看他們的樣子,完全熟悉這裏的安全路線,隻要跟緊他們,比我們自己瞎撞要快很多。
在森林裏,我跟上一隻老虎野豬什麼的都不會跟丟,不要說跟十幾個人了。跟著他們,不到兩個小時,我們跟到靠近山腳下的村子,看著他們進村。這樣,我們記住路線,又返回到半山腰,找一棵合適的樹爬上去,做好偽裝,開始觀察村子裏的動靜。
村子三麵環山,一麵好像窄窄的峽穀,以我們所在的這座山最高,村子裏全是迷彩服軍裝的士兵,石頭搭建的房子有四五十處,然後靠山腳下,集中連接在一起的,有有二三十處。與地圖上十分吻合,就是這裏了。
村裏分布了五個哨塔,哨塔上布置了三個人,一個機槍手,一個狙擊手,另一個應該是觀察員。
這個基地估計以前本來就是個村落,這幫人把人家村民不知道感到哪裏去了。看布置,有行家裏手幫忙排兵布陣。光是這些石頭建築就花了不好心思。
那哨塔上,設置三個人,機槍手、狙擊手和觀察員協同,一個哨塔的威脅力成倍增加,要火力有機槍居高臨下,要遠程精確狙殺,有狙擊手,還有專門的觀察員幫見識防區內一舉一動。
而且這些哨塔設計,相互照應,滴水不漏,這裏麵一定有精於特種作戰的人。
“這裏麵有兩百多人的武裝力量,應該就是這裏了,洪森的巢。”老熊口裏嚼這草根。
“老大,你的隊伍有幾個人?你看,這裏麵這陣勢,沒有幾架武裝直升機協同進攻,不好打呀。”我放下望遠鏡說。
坐在下麵樹幹上的老熊說:“還武裝直升機?到時最多一架直升機支援,重型一點武器,也就機槍,火箭筒。人嗎,不超過十個。”
“我靠!”我暗罵,“十個人打人家兩百人,真當人家泥巴糊的。”
“十個人?老大,你最好幫我買飛機票,我還是回去當我的小老板!”我坐在樹上。
“十個?我說十個了嗎?你沒聽清楚吧,我說最多不超過十個。”老熊不理睬他。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說什麼了。老熊用望遠鏡看了半天說:‘晚上我們摸進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