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喬依奔到醫院,賀菲兒正坐在婦產科門診的椅子上發呆。
“菲兒,你怎麼了?”
她看到眼神渙散的賀菲兒嚇壞了。她回賀家兩天,找不到人,也打不通電話。剛剛樊喬依正上班,她突然打電話說在醫院。
“喬喬”
賀菲兒抱住剛坐下來的樊喬依,趴在她身上。
醫院來來去去的行人,還有婦產科門口坐了許多挺著大肚的孕婦。在這群特別的人群裏,賀菲兒就這樣抱著樊喬依格外醒目。
“我在。”
“讓我抱一會。”
“好”
她還穿著黑色職業裝,額頭上因為剛剛跑過來而冒出的汗珠。樓道裏陽光穿過消毒水浸透過的空氣打在椅子上。
樊喬依望向樓道,從一個個衰弱或者笨重的背影看向遠處。是誰說過,要看懂人生,最好到醫院走走。
“喬喬,陪我去掛號。”
賀菲兒坐起來,摸了摸肚子。
“好。我去掛號,你在這裏等我。”
她點點頭,樊喬依拿著手包走遠。賀菲兒望著遠去的樊喬依發呆。
等樊喬依拿著單子回來,她還保持一個姿勢坐在那裏。她腳上穿著一雙平底單鞋,時不時蹭一下地麵。
“喬喬你看,他們多幸福啊。”
她指了指她們後麵的座位。她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幾乎都是一對夫妻或者一家三口。有的小家夥還調皮的和爸爸玩鬧。
“菲兒,你怎麼想?”
樊喬依看著一臉麻木的賀菲兒心裏更不好受。她直接問出了口。
“我現在想看看他的樣子。”
賀菲兒眼眸裏噙著淚,驚豔的臉龐盡數遮在頭發裏。曾經那個大大咧咧的人不知去了哪裏。半年,一場商業陰謀就可以毀了一個人。
等了半小時終於等到她們。診療室裏是一位中年女醫生,麵容姣好。看起來氣質也很好,舉手投足間有那麼一股子貴氣。
“是頭胎吧?”
賀菲兒呆坐在那裏點了點頭。女醫生淡淡的微笑,拿出一張單子遞到賀菲兒麵前。
“妊娠期八周,胎兒發育良好。”
樊喬依也站在旁邊,她的心被揪的緊緊地。她不知道賀菲兒會做什麼決定。留與不留都是一個難題。留下來菲兒一輩子就毀了,不留就要殺死一條生命。
“現在能看出她的性別嗎?”賀菲兒哽咽了半天才出了這一句。
“嗯,暫時還不能,況且我們有規定不能透漏這些的。”
她微笑著說完示意護士倒來一杯水遞到賀菲兒手裏。
“別太緊張了,喝杯水吧。”
樊喬依拿在手裏的手機一直在響,她看了一眼是公司打來的,不得已示意了一下出去了。
她接了一個電話是公司緊急通知她要開會,沒有做好交接的樊喬依打了幾個電話才把事情解決。她長舒一口氣,回過頭來就看見賀菲兒出來了。
“菲兒······”
麵對這樣的場景樊喬依第一次覺得很無措。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手機又放鬆。
賀菲兒臉色發白,眼神迷茫的看著她。
“我們回去吧,喬喬。”
“好。”
她知道此刻所有的語言都抵不過這樣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