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婉強壓住內心的厭惡,笑著說:“伯母您就收下吧,媽媽的珠寶很多,隻是有些半新不舊的,一向就由著我扔著玩,這些呢,都是平日裏放在家裏不用的。”
吳娟張大嘴,“哇,是的嗎?”她可是很少見到那麼多珠寶,步氏是有錢不假,可是,有很多錢也是被套牢了,再者,步宇通一向是個極為節約之人,從來不允許她買那麼東西珠寶放在家裏,乍見到那麼多珠寶,金光燦燦的,她簡直像個沒見過世麵的農婦一般,眉開眼笑,屁顛顛的把珠寶盒子收到了自己的臥室裏,轉而又走出來,手裏拿著一隻碧綠的玉鐲,說:“親家母送了我那麼些好東西,我也該回贈一些的,隻是,我倒沒有親家母闊氣了,手裏的珠寶並不多,隻有這一隻鐲子成色倒是不錯,今天就送給你了,作個見麵禮。”
餘清婉推托了一番,步雨軒在一邊說:“你就收下吧,也是媽的一番心意,她一般還不會這麼大方呢。”
步雨軒本是說笑話,吳娟卻麵色一紅,瞅了他一眼,說:“你竟會嘲笑你老媽,親家母是女強人,自已能幹會賺錢,媽是吃著你爸賺的錢,當然不能像親家母那樣隨心所欲嘍,你這個兒子也不孝順,媽也沒見你送過什麼東西給媽呢。”
“好了,好了,我不說你了,真是的,雨清,走,到我房間去吧。”步雨軒拉著她的手就走。
餘清婉對著吳娟笑了笑,吳娟在那一瞬間突然有些愣怔,剛才隻顧著看珠寶了,倒沒怎麼注意這個第三任兒媳到底長成什麼樣子,可是,為什麼她笑的那一刹那,她似乎看到了餘清婉呢?
吳娟一時愣在了那裏,而餘清婉臉上的笑,卻漸漸變得殘忍。
既是已經確立了關係,便開始籌備著訂婚的事,餘清婉在步家待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有一天晚上,因為步雨軒的強烈要求,她住在了那裏。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對這裏的一切都太熟悉了,床還是那張術,梳妝台還是那個梳妝台,鏡子是心形的,粉色的,是她喜歡的樣子,她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迷茫,為什麼會沒有變化呢?餘落落怎麼會允許,這裏沒有一絲變化呢?
“這裏,是你和餘落落住的地方嗎?”她問。
步雨軒轉過臉來,搖搖頭,說:“不是,我和餘落落的婚房,在另外一幢房子裏,她一向不喜歡住在家裏。”
“那這裏,是你自己住的嗎?”她坐了下來,摸了摸那個手掌形的粉色沙發,她以前總是喜歡粉色,所以,房間裏的家具擺設什麼的,基本上都是粉色和桃色係,她當時還記得步雨軒笑話她,說她有公主情結,其實,她沒有。
步雨軒四處看了看,沒說話,餘清婉於是又問:“這是你自己住的嗎?”
“是。”步雨軒幹澀的應了聲,說:“等你有天住進來,我們會有自己的新房,到時,你想怎麼布置都隨你,當然,如果你不喜歡住在家裏,也沒關係,我們可以住到外麵去。”
“為什麼不住家裏呢,我覺得,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很好呀?”餘清婉輕笑。
“哦,你喜歡就好。”步雨軒走過來,輕輕的擁住了她,看向她的眼神裏充滿著疑惑和迷惘。
“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餘清婉歪著頭問。
“沒什麼,雨清,我想,也許你是上天賜給我最好最珍貴的禮物,我會好好的對你的,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棄你。”步雨軒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
餘清婉笑起來,“雨軒,你說這樣的話,我真的很感動,但是,我們之間,不會有什麼事的。”
步雨軒笑了笑,卻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他身上還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那種味道,那麼熟悉,如同這個屋子一樣熟悉,一時之間,餘清婉甚至有種重回過去的感覺,她突然的難過起來,她不明白,為什麼步雨軒還要保留著這間屋子,她以為,這一切東西早已隨著餘落落的到來,被扔得一幹二淨。
“你一個大男人,真是古怪,為什麼,那麼喜歡粉色和桃色呢?”餘清婉緩緩的問。
“呃,”步雨軒沒想到餘清婉會再次反問,遂支吾著說:“其實,是我妹妹的主意,她一向飛揚跋扈慣了,什麼事情都喜歡幹涉別人,所以呢,當初裝修屋子時,她就那麼固執的非要把我的房間也弄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