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齊先生派人過來說,目前還是毫無進展,但可以確定的是,小姐定還活著。”
溫澤的心定了定,問道:“小姐的房裏沒有找到什麼嗎?”
平安回道:“房裏的金銀細軟都沒動,但是小姐一直自己保管的一個皮箱不見了,而且半夏還說了,小姐死活不讓她跟著,說是等到回門的時候再帶她去京城。”
這麼明顯的借口溫澤當然聽得出來,出嫁連最親近的丫頭都不帶,是想幹什麼呢?
皮箱…應該就是史家留給她的那個了。
“平安,去把岩四老爺請過來。”
平安舒了口氣,這幾天的功夫,少爺就因為小姐的事瘦了一大圈,他看著都有點心疼。
溫鍾岩一進到書房,就看見溫澤背對著他站在窗邊,他的心裏有些忐忑,畢竟是在他手上出的事,把人家妹妹弄丟了,而他自己卻活蹦亂跳地回來了。
“子惠。”
溫澤轉過身,神情很放鬆,嘴裏也說著安慰的話,“岩四叔不必多慮,我叫您過來隻是想問一些事情。”
溫鍾岩見溫澤如此,就更加不安了,“子惠,人是在我手上沒的,這是我的失職,要怎麼處罰都悉聽尊便。”
溫澤歎口氣,“如今要緊的就是盡快把人找回來,岩四叔,你就跟我說說當時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溫鍾岩也明白溫澤是想讓他提供線索,就努力地回想起來。
“我記得當時我們正好行駛到魯省境內的微山一帶,突然幾聲炮響,專列就停了下來,接著便是一夥人向我們衝來,那些人舉著義字旗,足有上百人,裝備的是上好的德國槍支,我自知我們的人抵擋不過,就讓幾個人護送大姐兒往最近的韓莊跑,可是,那些人卻又紛紛向大姐兒追去,好像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衝著大姐兒去的,我們也連忙追上去,誰知道隻看見幾具屍體,大姐兒已不知所蹤。”
溫鍾岩顯得很懊惱的樣子,“是我大意了,可是我想不明白,謝茂森為何要煞費苦心地對一個女子下手?難道是想以此從子惠你這裏得到什麼好處?”
溫澤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沉沉開口道,“這麼拙劣的嫁禍之術會是誰的手筆呢?”
溫鍾岩嚇一跳,“嫁禍?你是說不是謝茂森幹的?可魯省境內確實時有謝茂森派出的人搗亂啊。”
溫澤沒有心情再跟溫鍾岩分析案情了,直接問道:“岩四叔,潤潤有沒有隨身帶著什麼東西?”
溫鍾岩回憶了一下,“好像隨身帶著一個小皮箱。”
“那你發現屍體的時候,地下有沒有那個皮箱?”
溫鍾岩肯定地說:“沒有。”有的話他肯定就帶回來了嘛。
溫澤一直懸掛的心頓時就放下一半來,隨行的嫁妝絲毫未動地運了回來,說明對方的目標不是錢財,潤潤隨身帶著的私房卻不知所蹤,多半是她自己逃了,而對方也應該不是衝著史家的東西來的。
要緊的還是要先找到人再說。
溫澤叫過平安,吩咐道:“告訴齊先生,讓他往徐州,淮北一帶的方向找找看,如若找到……先不用驚擾,立馬通知於我。”
平安雖然不明白自家少爺這樣的做法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聽話地應了聲“是”。
………
下邳大營。
“葉樟…葉統領,這是今天的報紙。”俞青山還不是很習慣葉樟已經成為他的上司的事實,他們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兄弟,不過葉樟的本事他也確實佩服,這聲統領倒也喊的心甘情願。
“統領,這勞什子的報紙咋還天天看呢?”
蕭子業在一旁寫著什麼,聞言笑道:“報紙可是個好東西啊,政治新聞,社會風向,輿論導向,盡在其中。”
葉樟也笑笑,兀自看起報紙來,其中整整兩個版麵都是在說大順的使團訪問倭國的事,言語中極力地讚美了禮部侍郎溫澤,說他是一個天才的外交官,大順能與倭國就入侵朝鮮的問題上達成協議,他是如何的功不可沒。
可是,另一篇新聞卻讓他氣憤起來,氣的他太陽穴都突突地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