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風呼嘯而過,磅礴大雨,傾瀉而下。一隻紫色瞳孔,即使在黑夜中都極為的顯眼,而它注視的目標,乃是一柄猩紅血劍。
“臣服於我,既往不咎!”
紫眼的主人正是雲痕,他站在雨中,衣衫破爛散亂,半個胸膛裸露在外,表情卻十分嚴肅,紫眼妖異並散著驚人威勢。
八米長的猩紅血劍,相比於少年,堪稱龐然大物,但此刻卻在對方的威壓下,瑟瑟發抖!
“我再問最後一遍,你臣不臣服?”
雲痕臉色一凝,冷聲道。
那血劍一頓,沉寂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顫鳴著,一道血紅色印記從其上剝離,慢悠悠飄向雲痕。
後者見狀大喜,一把將印記抓進手心,紫眼瞬熄,緊接著他便感到腦海傳來的一陣眩暈。
“快,將我帶離……”
言未盡,他的身體便直挺挺倒下。
……
離炎國極遠的滄古國上空,一隻金翅大鵬鳥翱翔而過,雙翅一展,似要撕裂虛空,發出隆隆的雷聲。
“又沒了!”
鵬鳥口吐人言,身形一頓,眨眼間消失於高空。
與此同時,滄古國的都城鬧市中,一名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忽然出現在大街中央,出奇的,乃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竟無一察覺。
……
大巫山脈的某處,層層寒冰將一個洞穴裹的嚴嚴實實,陣陣寒氣延綿方圓數十裏。
這數十裏內,無論沙石、樹木,至於飛禽走獸,甚連一些躲防不急的妖獸,都被寒氣冰封,化作冰雕!
時間一點點過去,仿佛隻是一瞬,又如隔了千年萬載。
大地猛的一顫,寒氣中央的冰封洞穴內部,紫光閃爍,幾乎整個山脈內的所有通靈境以上妖獸,紛紛一怔。
“那是!”
山脈正中湖心島上的一名中年男子,臉色猛的一變,眼神中竟隱隱透著一絲掙紮之意。
其身後的一名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年,表情也是一滯。
“父王,剛才那股寒意……”
中年男子望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寵溺,眨眼又換做了無奈,歎息道。
“因果輪回,萬事皆由天定,千算萬算,終不如天算。”
“隨我走一趟吧,見見我們的新王!”
少年聞言,如被石化般定在原地,又聽前者一聲重歎,這才回過神來,一臉的震驚。
小跑了幾步,跟上前者。
……
一夜的狂風暴雨,終到翌日清晨,這才漸漸轉弱。柔柔的陽光,穿過樹梢葉片間的縫隙,照在斜躺在樹根下的一名少年身上。
滴答。
經曆了一個冬季還頑強掛在枝頭的那片枯葉,卻未承受住一夜的暴雨,搖搖晃晃的,似要即將落下。
水滴順著被折斷的樹枝,越滾越大,越淌越快,終於落下。巧之又巧的砸在少年的額頭,後者一個激靈,緩緩睜開了雙眼。
“胳膊好酸啊,頭好暈……慢著!難道血劍沒把我帶出山脈?”
少年正是雲痕,原本還迷迷糊糊未睡醒的模樣,似猛的想到了什麼,一骨碌起身,警惕的看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