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個笨小孩,你真的是一個好笨好笨的小孩。”我歎口氣,“如果我是她,我會回答你,此刻我幸福得像個笨小孩(傻人有傻福)。”
乘著他呆愣的時候,我輕輕吻上他的右臉頰。
我說:“笨小孩,請你以後晚上好好睡覺,不要半夜裏扮貞子,不眠不睡隻知道哭,那樣真的好像一個愛哭鼻子的長不大的男孩,好了,今晚的遊戲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剛才的吻隻是一種告別方式而已,既然你隻是利用我報複另一個人來表現你愛的方式,那麼即使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偶爾出些狀況,不按劇本出演也沒關係吧,我應該對你……至少感情上沒什麼作用吧。對不起,這一次,我恐怕要徹底離開劇本了,最後我想對你說,請讓自己變得幸福一些,這樣在你身邊仍愛著你,疼惜你的親人,朋友才會幸福。”
我掙脫他的懷抱,徑直走向霍斯奇,沒有任何言語,忽略了霍斯奇身邊的殷悅,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在他耳邊低喃:“幫我。”
雖然這樣有些對不起殷悅,可非常時期非常對待,此時她真的已經沒有退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這是唯一的途徑。
這樣做當然這聲音隻有我和他聽得到。
我故意大喊:“我喜歡你。”我相信我的聲音大到足以讓周圍的人聽到。
但是這不是違心的話,是在每一次看他他的背影都有想拉住他衝動的脫口而出的話,是在每一次看到他親吻別的女孩時心裏滴上的酸意,是在每一次他拉著另一個女孩的手實踐著她當初對我的諾言時,是在每一次他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時,是在每一次見到他時胸腔裏滿載的悲傷,載不動的愁緒,統統化為這幾個字:我喜歡你。
後一句是你是否還記得我?
我喜歡你。
“哈哈……”霍俊霽忽然的狂笑令我措手不及,“原來編了那麼多好聽的話隻是為了給自己一個背叛我又不讓良心不安地借口,隻是這樣吧,很成功嘛,很好很好……原來你就是在背叛我的時候祝福我幸福的,真好啊,讓我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他的笑聲讓我不寒而栗,然後我看到他冷漠的背影漸行漸遠,隻是在他離開的那一刻,我在他的眼角看到的是淚嗎?亦或是我的錯覺?
我已不想再去想象,留給自己過多的痛苦的空間,一切順其自然吧。
夜,靜靜的,容不下任何喧囂。
第三次搶救過後,暈迷三天三夜的他終於醒來。
可是我再也無法踏進醫院半步。
曾經我天真地認為他對於我絲毫沒有感情,所以我對他的傷害指數為幾乎沒有,可如今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這讓我開始有些害怕。
當感情不再是負數轉變為正數時,意味著你要承擔責任。
當一顆心支離破碎不再完整時,意味著痛苦在升值。
而我間接地將千瘡百孔的他推入了火坑,即使他浴火重生,依然脫不了我內心的不安,更何況,他沒有。
依然是三點一線的生活,依然和美珍,爸爸一起生活,卻總是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好好疼惜他,不然我會讓你在傷害他之前蒸發。”
可是我還未蒸發,隻是一個玩笑嘛?
我傷害了他,然而我依然好好地活著。傷害不是我的本意,逃脫才是我的最終目的,可是我卻為了擺脫現在的情況而毫不猶豫地用最激烈的方式傷害了他,直到他此時靜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無法動彈如同木乃伊般僵硬著身體。
一切的到來都是毫無預兆的,迅速而激烈,沒有給予我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去遐想,就這樣將現實的枷鎖擺在了我麵前。
2008年5月份的某一天,暴雨欲來風滿樓,風灌滿我整個衣袍,如鼓滿風的帆隨時都能漂泊的可能,樹葉被劇烈的晃動而驚嚇得沙沙哭泣,柔軟堅韌的枝條在風中搖擺,乞求著平靜,風聲中夾雜著未關好的門窗猛烈撞擊的聲音,還有咒罵的人聲,埋怨著這鬼天氣。
我在這日晚上9:00到達李娜的公寓,多次的按鈴卻始終沒有回應,如果不是我確信此刻她定在裏麵,我幾乎都要掉頭走了。
突然間的電閃雷鳴將公寓的門照的通量,好像電影院裏剛開場的電影,首先亮起的屏幕,也就在此刻,李娜慘白地臉嵌在門框裏。
她不是最怕閃電的嗎?為什麼此刻卻顯得這樣鎮定,甚至讓我懷疑,她是不是她。
除了剛打開門的時的一句:“你來了。”
在那之後的一切言語都埋沒在電光火石間,她隻字未提,我亦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