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帝如遭雷擊,愣愣盯著鳳無眠,久久沉默。
鳳無眠嘲諷凝視他,露出比哭還苦澀扭曲的笑容,道:“您別告訴本王是巧合。”
齊文帝眉心緊擰,似乎還在思考如何回答,鳳無眠突然一把扣在龍案上,恐怖的內力讓這千年古木打造的夯實之物寸寸龜裂。
他低低地問:“楚寒煙的易容術狠厲害吧?”
“……”
再次用力,鳳無眠掌心下的紙鎮碎成齏粉,他一字一頓,一字一頓,慢慢道:“當初大殿滴血認親……本王想過了,父親、母親
,孩子從要繼承血脈之一。楚承曦的血液和本王不融,和楚寒煙也不融合,獨獨和山海先生融合……但偏偏楚承曦卻和楚墨池
長得一樣,這合理嗎?”
“……”
“所以到底是楚寒煙易容成了山海先生?還是其他人可易容成了楚寒煙?又或者說楚墨池的容貌就是假的?為了哄楚墨池開始,
楚寒煙將楚承曦易容成了這副虛假的模樣?但有必要嗎?無論楚承曦生成什麼模樣,楚墨池都是愛他的呀……那就是為了這樣
什麼,楚寒煙給楚承曦易容了,遮掩什麼呢?”
男人的眼神微微閃爍,潤著可怕的執著還有濃烈的痛苦,齊文帝不忍再看,移開了目光。
鳳無眠見狀,語氣愈發的涼,愈發的空冷。
“本王昏迷了半個月,楚寒煙一次也沒來看過本王,倒是山海先生一直都在,最後離開的時候,山海先生騎的是楚寒煙的馬,那
匹馬脾氣又倔又臭,除了楚寒煙和楚承曦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碰它,你說它為何能接受山海先生?”
“……”
“本王醒來後得知倪宣和趙雲漳去了一趟羅雲鎮,去見了一個人。為了示好,倪宣甚至將大夏的國寶銀狼都送了出去。倪宣要討
好的人到底是山海先生還是……楚寒煙?”
“……”
“大夏銀狼之所以能被稱之為寶物,是因為它有千裏追蹤之功能。若倪宣想要討好的是楚寒煙,在有銀狼在的情況下,為何一定
要等到山海先生離開王府了倪宣才去找她?若倪宣要討好的是山海先生,那為為何山海先生離開之後,銀狼為何會在楚寒煙的
手裏?別說什麼轉贈,銀狼一旦認主,粉身碎骨都不會背叛。而且有山海先生這等大智者在,倪宣討好楚寒煙作甚?”
“……”
“楚寒煙博學多才,山海先生也是;楚寒煙醫術了得,山海先生也是;楚寒煙是大齊的禦史,山海先生也是……有這麼多的巧合
嗎?”
“……”
“當初在大殿我對山海先生動手,他無法承受暈眩扶著盤龍柱幹嘔,您覺得這像什麼?”
“……”
“皇上,楚寒煙就是山海先生吧?所以當初服下墮胎藥的人根本就不是她本人,所以楚承曦就是她的孩子,就是當年她肚子裏的
孩子,所以她所做的一切隻是騙我!讓我以為那個孩子死了,讓我以為第二個孩子也死了,擊潰我的意誌和堅持,斬斷我們之
間的牽絆,讓我無法再去糾纏她,讓我隻能放手看她離開我的世界,對嗎?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