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文帝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抬手指著席佚:“你……你……你就非得要了他的命嗎?他參與了謀反一案,這一生就隻能在圈禁中度過了啊!你為什麼還不放過他?他活著本已沒有未來和隻有了,為何不能留他一命?”

席佚逼視齊文帝:“我不能放過他,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哪怕薑仁是皇子,他害了鳳九該償命也要償命。”

“可……你……”

“你放屁!!”癱軟許久的唐懋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喊,“什麼狗屁替鳳九!席佚你忘了!當年要害死鳳九的人是你啊!你說璿璣門容不得名不正言不順的人!!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去害本宮的兒子!本宮的兒子啊……嗚嗚嗚……”

席佚輕笑道:“娘娘,您還沒搞清楚麼?在下不是席佚啊,席佚是謀害鳳九的罪魁禍首之一,在下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唐懋蒙了:“不可能,席佚的師父這麼厲害,如果他真的死了,他的師父怎麼不幫他報仇?還有席佚和趙雲漳曾見過麵,如果你不是席佚那趙雲漳早就看出來了,他為什麼不揭穿你?難道……你們是同夥的?你們是同夥?你到底是誰?”

楚寒煙冷哼:“席佚的師父算什麼?他有師父我……我就沒有了嗎?我師父魁仙老翁一隻手就能捏死席佚的師父!知道不!魁仙老翁才是璿璣門正統!!”

楚寒煙臉頰氣得脹鼓鼓的,席佚看著有些好笑,他拍拍楚寒煙的手,沒再理會幾乎瘋狂的唐懋,轉而又看向齊文帝:“皇上,你沒有切膚之痛,所以你能輕易原諒,但我不能,在我眼裏薑仁必須死。同理,參與謀害鳳九的皇貴妃和淮南王等等,他們也必須死。事已至此,相信皇上不會仁慈地給自己留下後患吧?”

齊文帝看了眼深受打擊奄奄一息的唐懋,半身不遂狀若癲狂的薑徽以及那渾身是血、快心碎至死的鳳無眠,突然感覺到很疲憊。

的確……

每一個當年害過鳳九的人,都不得善終。

齊文帝歎了口氣道:“你……你當真沒想過全心全意地幫助朕嗎?你真的隻是為了複仇而回來的嗎?你真真如此絕情?朕以為,你或多或少都是……”心軟的!

或多或少,這人都應心有大齊,有百姓,有蒼生,有君臣之情,甚至是有……鳳無眠……

可而今,當初所有參與謀害鳳九的人都成了敗家之犬。

無論是愛她的人還是不愛她的人,都一樣。

甚至連她當年所愛的人,也難逃厄難。

率性而為、隨心所欲、快意恩仇。

這個人讓人恨得牙癢癢,卻也讓人羨慕不已。

席佚平靜道:“皇上,我因何而來不重要,結局是好的就成,不是麼?而且我和您早已約定好了,我替您培養大皇子,幫您瓦解淮南王謀逆的危機,為您拔出了朝中的毒瘤,給您撰寫《新農書》、尋找新作物,又改良兵器、兵法等等,我,哦,是臣,臣自愧無對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