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識(1 / 2)

錦,這是他對她的稱呼。

他覺得他很幸運,能夠在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裏遇到她,在似水的流年中他將自己的心托給了她,也將自己熾熱的真情交給了她,然而在她的故事裏他卻始終不是主角,當似錦的年華落盡,卻隻剩他孤獨一人。

多年後當顧白問他怎麼如此草率的就結了婚時,他卻總是一語帶過:“人老了,想找個伴。”,可是卻永遠沒有人能讀懂他說這句話時眼中的那份落寞與孤寂,像極了深秋中的枯草,沒有一點生機。

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他不會選擇來到這個班級,不會選擇與她相識,沒有開始也就沒有結束。如果記憶能夠抹滅,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這段與她有關的記憶抹去,沒有記憶,就沒有痛苦。他希望自己和她是一對平行線,沒有交集也就不會遠離。

然而他和她終究還是變成了一對相交線,過了交點就逐漸遠離,最終消失在彼此的世界中。

那還是高一快開學的那段時間,夏天的酷熱還未過去,當學校快組織軍訓時,他卻依然在外地享受著中考過後的暑假,直到學校的老師給他家打電話不斷地催他趕緊來上學時,他才發覺又要開學了。

他中考考的極差,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因為他的英語離及格線相差十萬八千裏,然而他在理科類的學科上超常的發揮彌補了英語的不足,於是以他的分數便進了這個班,在這個班裏他也擁有了一段一生刻骨銘心的記憶,準確的說是記憶裏的那個她。

其實在他的心中一直抵觸上學,原因無它,在初中時因為年齡太小,所以當別人都開始發育長高時,他卻還是那個個頭,在那個班級裏他受盡了嘲笑,他是在自卑中度過他的初中的。所以每當她問他為什麼每次看他都感覺他有點靦腆甚至有點害羞時,他總會低頭不語,因為他習慣了沉默,至少在遇到她之前是這樣。

“方子言,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在軍訓的點名冊裏沒看到你的簽名?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一個人的缺席導致我們班軍訓成績在整個高一年級裏排名墊底?今天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這周的課你就不用來上了。”

在開學的第一節課上老班就將一本花名冊摔在講桌上,滿臉怒色地對著全年級唯一一個沒來參加軍訓的人大發脾氣。方子言,正是他的名字。

其實當時他趕來學校報道時離軍訓還有一天,而他卻想晚點去,他不希望再次麵對那些嘲笑的目光,盡管在初中畢業的那個暑假他已經長高了不少。也許是自卑,反正當別人都在軍訓時他卻一個人待在寢室中做著物理習題集,直到正式上課他才姍姍來遲。而此刻他正站在講台上被老師訓的沉默不語,許久他才從口中擠出一句:

“報告老師,我……,我,我睡過頭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班級裏頓時傳來各種各樣的調笑聲,“報告老師,我證明他的確睡過了五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班主任也被他這蹩腳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方子言,軍訓可是五天,你跟我說你睡過頭了?你以為你是隻豬啊,就算是隻豬也不能一覺就是睡五天吧?你要編也要編個讓自己相信的理由吧?”

老師的這番話一出班上的那些學生笑的更歡快了,更有甚者直接笑的趴在地上。而方子言自己也覺得這個謊話說不過去,畢竟他從來沒說過謊,於是本就埋的比較低的頭埋的越發低下,臉色羞的比熟透的蘋果還紅,他此刻多麼希望地下能有一條縫能讓自己鑽下去,或者能讓這些人永遠忘掉剛剛發生的一切,然而,這顯然不可能。

也就在他內心無比驚慌的時候,角落裏的一道憤怒的拍案聲和一句怒吼讓整個班級頓時安靜了下來:“媽的,吵什麼吵,這麼吵還他媽讓不讓人睡了!”,聽到這句話後他那顆已經埋得不能埋的頭也忍不住好奇抬起頭循著聲音望去。

那是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麵,而見到她眼眉的那一刹那,他便發現自己左胸裏的那顆心似乎活了過來,正極有旋律的跳動著,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而她為這無視老師和違反紀律行為付出的代價便是……和他一起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站了兩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