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道士下山(1 / 2)

佛頭山是最近接二連三發生了一連串的怪事兒,佛頭山下的清蓮灣村連日來失蹤了十來個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時隔不久又鬧起了流行病,如今病情愈發難以控製,已經出現了死人的情況。

青龍觀的觀門是被清蓮灣村的村長敲開的,開門的是青龍觀的主人,汪遠的師父太清道長。

全白的長發被利索地束在腦後,黑色道袍加身,挺直的腰板,飽滿的精氣神兒,讓人全然看不出是個年近八十的老道長。

清蓮灣村的村長見到太清道長麵目俱愣,通體的氣派,氣場著實與常人不同,連忙做著生疏的禮儀,說道:“道長救命啊!”

似乎對村長的出現早有預知的太清道長,並未問村長此行的目的是何緣故,往後退了一步,朝山門內做了個請的姿勢。

村長是個地地道道的莊稼人,但爬上佛頭山上的青龍觀早已經累得氣喘籲籲,接過道長遞來的茶水,好生喝了一大口。

太清道長正襟危坐,村長緩過氣息,方才打開了話匣,“道長,這趟來是請您下趟山救救村人,要多少錢我們大家夥都出!”

正巧這時,汪遠晨跑回來,正在觀門外納悶高居佛頭山頂的青龍觀,打從他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關門大敞的情況,今兒個難不成是來客人了?

端著一顆好奇心,一頭大汗地走進青龍觀,拐過一假山,悄麼麼往堂屋瞅了一眼。

“你回來了?”

太清道長的聲音威嚴清肅,繞過假山,傳到汪遠的耳朵裏。

從假山後冒出頭來,汪遠見到了清蓮灣村的村長,一個肥胖油膩的中年男,麵容粗糙憂愁。

汪遠正好奇著師父是個長年閉門不出,什麼客人也不見的一個隱世高手,如今怎麼放進來了這個人。

心下好奇之時,清蓮灣村的村長見汪遠,明顯一愣,隨即轉頭看向太清道長,“道長,這位小兄弟是?”

太清道長雲淡風輕,介紹道:“徒弟,汪遠。”

說罷,看向汪遠,“這次就讓我的徒兒陪你去看看,也當是曆練曆練他了。”

說罷,起身便離開了前堂,清蓮灣村村長看著太清道長頭也不回地離去,整個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圍著汪遠團團轉。

“小兄弟,你去跟你師父說說,清蓮灣村事態嚴重,務必請他老人家親自隨我下山去看看,不然這次回去我沒法跟父老鄉親交代啊!”

汪遠被村長的氣氛所帶動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清蓮灣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也對向來脾氣古怪,行事作風古怪的師父無可奈何。

既然師父決定的事情,就算是將觀音菩薩這個大美女請來,也是無濟於事。

汪遠便發揮了自己向來擅長的油嘴滑頭,滿口胡謅道:“村長若不是瞧不起小兄弟我了?”

村長急忙拉上嘴上拉鏈,不甘心地搖搖頭,汪遠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此時早已經口幹舌燥了。

“我雖然沒有師父那通天的本事兒,但好歹也在他老人家手裏過了十九年。”

清蓮灣村村長一聽,驚道:“小兄弟跟太清道長已經有十九個年頭了?”

“嗯。”

汪遠點頭,心中早已經敗下陣來,在他的記憶當中,很小便生活在了青龍觀。

汪遠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他又是如何來到青龍觀的,好在有師父對他的諄諄教導,他才……

嬌縱了些,自由了些,頑劣了些……

清蓮灣村村長似乎對汪遠刮目相看,就差點給麵前這尊大佛跪下了,拉著汪遠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言詞懇切,“小兄弟,今日就隨我速速下山吧!”

汪遠還未緩過勁兒來,便被村長拉著走出了青龍觀觀門。

雖然太清道長曾嚴令禁止汪遠踏出觀門一步,但是他是個耐不住的性子,越是不允許越是想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但汪遠從未去過清蓮灣村,那個坐落在佛頭山山腳下的小村莊,汪遠也隻僅僅對佛頭山十分熟悉。

一路下山,村長熱得滿頭大汗,體力不支,震驚回頭看向汪遠,“小兄弟,你都不累嗎,怎麼連汗都不出?”

汪遠也覺得奇怪,抬手在額頭上支了個涼棚,佛頭山此時正值五月中旬,漫山遍野的花爭相開放,溫暖剛暖不久,人卻已經快穿不住了衣服。

一進清蓮灣村,一股忽近忽遠的惡臭撲麵而來,汪遠注意到了村長臉上的低沉。

他雖然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讓他下山幫忙,這種行為簡直是開山劈祖以來的頭一次,又見清蓮灣村情況原來是這麼嚴重,汪遠心裏也打起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