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有罪之人,也是被神所寬恕的子民;哪怕是極惡之人,也有希許一線曙光的資格。溫特豪斯,那天你看到的並不是(亂碼),而是...”
如同隕入了無底深淵,又如同從深海中被撈起奄奄一息近乎溺死的活魚,溫特豪絲從自己已然忘卻的夢境中恍惚醒來。她睜開眼,這是一麵對她來說並不陌生的天花板。
“溫特豪斯,你也隻有在這個時候像是個小孩子呢。”滿頭黑發中夾雜了幾絲藍發,毫無防備的小女孩睡眼朦朧的醒了過來,她打了個哈欠,不情願的爬了起來。
“絲柏瑞,不是說好了八點叫醒我的嗎?”溫特豪斯嘴上抱怨了一句,便老老實實的從絲柏瑞的手上接過了那個做了金屬拉絲的盒子,她從中掏出了一副精巧的眼鏡和一枚晶瑩剔透且無神的眼球。溫特豪絲首先將眼球塞入左邊那個空蕩蕩的肉洞裏麵,用纖細的手指按了按眼球後又撩起了側發,將眼鏡帶了上去。
溫特豪斯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將自己從那個並不愉快的夢中拉出來,“腿呢?我的腿也幫我拿過來一下。”
“別動,我來幫你安裝上去。”穿著軍服的副官從自己的手提包中拿出了一副精致輕巧的鐵質鎧甲,絲柏瑞用她那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捋了捋LS連接線,然後將其插入了腿部那人工痕跡很是明顯的小孔中。
溫特豪絲的額頭皺了起來,她用雙手捏住了這金屬製的雙腿,用不快的語調抱怨到。“安裝的時候好痛,真希望盡快排上身體再生手術。”
窗外的陽光直照著那扇直對著床的窗戶,但陽光的溫度完全不能完全打消這股冷空氣美麗‘凍’人的溫度,畢竟她們二人現在位於永恒凍土帝國所屬的疆域內。
即便溫特豪斯在睡前已經調好了暖氣,但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是冷的直哆嗦。
“要讓這麼小的孩子上戰場的國家啊...”絲柏瑞顯得有些多愁善感。
畢竟她昨天並沒有依照溫特豪斯的命令,抱著那種不能單獨讓長官(雖然是一個小不點並且無論哪裏都很小的少女)在前線作戰的意願離開了這間酒店,這也讓她看到了些她不該看的東西。
雖說她沒有目睹那場溫特豪絲駕駛騎士鎧對喀秋莎分裂組織進行的屠殺,但那遍地開花的廢墟就已經讓這個二十出頭的副官兼職保鏢有些良心不安了。她能想象那場戰鬥的慘烈,起碼溫特豪絲的臉色並沒有那麼好。
“別這樣看我,絲柏瑞。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雖說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不近人情,但溫特豪斯試圖踮起腳尖拍副官的肩膀的動作卻是那樣的狼狽。絲柏瑞笑了一下邊過去了。
“走了走了,去聽聽可可利亞長官會說什麼吧...順帶了解一下對麵的騎士鎧的基礎性能之類的。將軍可不打無準備的仗。”溫特豪絲說。
“小聲點,將軍什麼的,可可利亞將軍可能會認為您想要篡位呢。”絲柏瑞壓低聲音說。
“也不知道你是真的那麼想還是怎麼回事呀,絲柏瑞...”
有著如同雄獅一般的金色絨毛的女人在這件由套房改造成的指揮所內有著不止一個。
一個隻不過是徒有其表的副官,她此時絕對稱不上是獅子一般的女人。而另一個是一位瞳仁裏折射出藍紫色光澤的女人,她有著及腰金色卷發的且身材高挑。
她是神聖不列顛尼亞帝國第九十九軍團可可利亞上將。
房間的內部還站著幾個身著軍服的男性,紅色的絨布與卡其色的天鵝絨地毯將臥室和客廳分割成了兩個性質不同的區域。
可可利亞喝了一口參雜著劣質杜鬆子酒的水,轉過頭去輕輕地用眼神向絲柏瑞示意,然後將高昂的頭顱轉向了溫特豪斯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