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清俞國關押重犯的監牢熱鬧的像是菜市口,烏泱泱的人群在距離監牢入口十步外擁擠著,小聲交談著,巨大的人數使得這“小聲”吵嚷成一片,讓人止不住的心煩意亂。這幅景象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清俞國的國府了,上一次這樣的情景出現在半月之前。而兩次引起這番景象的正是同一個人,此刻本該高坐廟堂母儀天下的相府小姐,如今的階下囚長孫淨初。
隨著大門的打開,一個挺拔的背影出現在人們的麵前,人群有瞬間的寂靜停止了騷動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下一秒,巨大的喧囂席卷了這一片狹小的天地。那道人影被獄卒押往刑場,沒有絲毫的抵抗,周圍推推搡搡的人群和吵嚷聲音和她仿佛不在一個世界,不能幹擾她半分。
其實不能說是幹擾,隻是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罷了。她的耳畔仿佛還回蕩著昨晚的噩夢,讓她失了魂,斷了命。
陰暗的牢房不見日月,也不知時間流逝,她隻能大概的估算現在已是半月過去了。
這一日,腳步與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 不止一人的腳步聲交錯在空蕩的牢房裏顯得有些驚悚,嘈雜的腳步聲終於停下。
當她睜開眼,眼前之人不是長孫宛妍又是哪個。
殷勤的獄卒打開牢房後並沒有立即離開,候在一旁隨時聽候差遣。
一身華衣,衣衫襤褸,強烈的對比仿佛把監牢站成了兩個世界。
她看著長孫宛妍越走越近,那張嬌豔的櫻唇吐出讓人驚慌,失措,絕望的字句。
“我的好姐姐,你可知道我期盼這一天的到來有多久嗎?”
“我想你也是不知道的,畢竟你曾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體會不到庶女的艱辛。”
“你知道你霸占我的位置有多久嗎?明明是我的母親和父親相遇在先,卻是被那個賤人搶了原本屬於我母親的位置。”
“你知道我每天向你委曲求全有多麼辛苦嗎?就因為庶女這個身份我受盡白眼,連小小的下人都看碟下菜,我的好姐姐,我真是恨透了你。如今你終於成了敗家之犬,而我則成為了比你這階下囚高尚千萬倍的人上人 ”
她微微側頭把自己的視線轉正,抬起頭不帶一絲情緒的看進長孫宛妍的眼睛裏,仿佛要把這個人看透,她張開因幹渴起皮的唇緩緩說到:“你說了那麼多,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從來沒有指使下人對你做些什麼,至於向我委曲求全,長孫宛妍,我有讓你這麼做嗎?你不過是信了那些下人嚼的舌根,自己為低人一等。”
長孫宛妍勾起一個笑容說到:“是啊,你一直高高在上,沒有任何人能影響到你,但你從小都在和我爭,父親的關愛,青年才俊的愛慕,我從來沒有贏過你,隻因為一個身份,刨除你嫡女的身份,你什麼都比不過我,我琴棋書畫,女紅刺繡,管家算賬,你會的不過是舞刀弄槍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除了被人利用一點價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