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輛內部昏暗的小巴士被六輛摩托從後包圍時,小巴士的司機才意識到自己搭錯了人。

“我*,你個丫頭片子是不是在被人追殺啊,被追殺你還……”

司機話未說完,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他的眉心上。

“閉嘴,開你的車。”

一個沒有任何語調的聲音回蕩在他的耳邊。聲音的主人在陰影中一邊聽著外麵摩托的轟鳴,一邊思考著等會是留一條命還是兩條命。

畢竟她已經說過,她拒絕一切上門訂單——除非有人能把她活著綁去和顧客談談。

事實是來綁她的人基本都是非死即殘,畢竟她不喜歡留什麼活口。

對,不留活口,就這麼定了。

“打開所有的窗戶,如果我從車上摔了下去,你不用管我,馬上踩油門,跑,懂?”

司機麵色發青,內心叫苦連天,他看著他掛在後視鏡上的那個那個紅木製的觀音菩薩,心裏期待著這位年輕的槍手快點掉下去。

“懂了?”槍手把槍放回了槍套中“開窗吧,還有,不要叫我丫頭片子”

當用摩托車手將這輛小巴士包抄了的時候,雇傭兵們也沒發覺什麼異常。

一次簡單的綁架任務,他們這麼想到。

他們體內的30號程序正在運作,使他們的腎上腺素逐漸增高,以達到最佳戰鬥狀態。

槍手從天窗爬了出來,掃視著摩托車上的人。

“停車!停車!……”

“停你個頭!!”槍手大罵一聲,手上一道銀光,隨著六聲巨大的槍響,三具屍體兼摩托快速地被甩在了後麵。

“開槍!快開槍!”

剩下的三輛摩托上的雇傭兵迅速用衝鋒槍向車頂的槍手一陣掃射,但槍手的反應也足夠快,立刻一個側翻抓住巴士一側的窗戶框,翻進了巴士內部。

“從剛才子彈撞擊的聲音來看,那應該是麻醉彈。”槍手心想,也好,一個仁慈的上門顧客,可惜我不是仁慈的老板。

她將射空了的槍塞回腰間的八個槍套中空了的那一個,是的,她有八把槍,而且都是S&Wm500,姑且算是她的一種強迫症吧。

42發……這是槍手僅剩的子彈,本來她希望能去秋千站和那裏守夜的老頭做點交易來換一些補給的,這個數量的子彈對付現在這幫人搓搓有餘但萬一在到達秋千站前又攤上麻煩事就不好說了。

一發麻醉彈擦過她白色的頭發並釘進牆內,但她的眼皮跳都沒跳一下,仿佛剛才和她擦身而過的隻是一隻蝴蝶。

冷靜,高效,殘酷。司機在想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讓我攤上這麼一個神經病等會在秋千站停下時我是不是該去買個地產彩票說不定能中個小森林什麼的。

這麼多碎碎念念出來一定會被那個槍手打死吧,等會她一出去立刻來個急轉彎把她甩出去,就這樣。

雖然麻醉彈在源源不斷地從窗外射進來,但槍手依然冷靜地分析著各個彈道的位置,從而推測出外麵剩下的幾個雇傭兵所處的方位。

來了!槍手向著一個方向射出兩發在同一直線的子彈,第一發子彈,把迎麵而來的麻醉彈擊了個粉碎,第二發子彈,直接進入了雇傭兵的頭顱。

“現在你們知道我是誰了嗎?”她依然操著那個沒有任何語調的說話方式,向外麵的人質問到。

不知道?那就算了吧。

她看似隨手地將手上的槍大幅度地一甩,四枚子彈應聲而出,兩枚將外麵的雇傭兵帶上了西天,一枚射進了窗外黑色的焦土與藍色的天空的交合處,最後一枚,擦過司機的臉頰射碎了司機掛在後視鏡上的那個紅木製的菩薩。

“解決了”槍手帶著一絲笑意地望著他“專心開車,盡量在日出前到秋千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