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的時候,商震躺在自家的一鋪炕上靜靜的看著棚頂出神。
屋子裏的燈已經熄了,大屋裏傳來了爹娘睡覺的鼾聲。
一就這樣過去了,漸生的睡意之中,商震的耳邊仿佛又響起了各回各家之前喜糖和胖抬杠的話語。
“要是能到大牆那頭的草場去放羊就好了。”喜糖。
“胡人那頭草肯定不好!”胖反駁。
“胡人的馬長的好,那頭的草肯定比咱們這頭的好!”喜糖是這樣認為的。
“胡人的的草要是比咱們這頭的好,他們就沒必要到咱們這頭搶!”胖也有自己的邏輯。
他們兩個抬杠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商震很少參與。
可是不知道為啥,他們兩個這回抬杠的內容就被帶到了他的睡意中。
一都過去了,怎麼就把他們兩個這段話記住了呢?迷迷糊糊之中,商震就想。
然後他卻才意識到,其實自己也是很想到胡人那頭去看看的。
胡人那頭有什麼?
其實商震是讚成胖的觀點的,那就是胡人那頭的草場肯定沒有大牆這頭漢地的草場好。
可是,那自己又在惦記什麼呢?
而這時,商震便想到了胡人那頭有一口泉,一口據喝一口就能想起前世的泉。
按理以商震現在的才十四這個歲數是不應當想前世的。
可是這幾,關於人是否有前世卻成了全村子人掛在嘴邊的話題。
而這一切也隻源於村裏的八叔公“認娘”。
商震所在的村子叫峪口村,是西北邊陲的一個村子,從他們村子如果再往西走上十裏八裏地的話就是胡地了。
而在他漢地與胡地之間便有一條長長的大牆。
當然了,而所謂的大牆那隻是他們這些半大子的叫法,那大牆的正式名稱則是“長城”。
前幾有一個七八歲的女童被大人領著找到了村子。
村裏人也隻以為他們是來找口水喝,卻不料那女童卻是要找村裏歲數最大老得仿佛走路都直掉渣兒的八叔公。
而這也就罷了,重要的是那女童竟然她自己是八叔公上輩子的娘!
完全可以想見當時的情形。
一個是豁牙子的話稚嫩的女童和一個同樣豁著牙卻是老掉了的老頭在一起,女童又是那老頭的娘!
這樣的一件事,在平素誰家大鵝下了個雙黃蛋那都能成為新聞的峪口村便引起了轟動。
當時,商震也是在場的。
不過,當時再轟動,於商震來講也隻是好奇,其實象商震這樣的半大子那是不大信人有上輩子的。
至於那件事後來發展如何了,商震就不知道了,那個女孩卻是被八叔公給請到屋子裏關門麵談了!
而到了第二,商震、喜糧、胖他們就出來放羊了,就更不知那件事的後續如何了。
為此,在第二放羊的時候,商震、喜糖還有胖還探討了這樣一個問題。
即,人,如果真的有上輩子那咱們都是做什麼的。
胖自己的上輩子應當是頭豬,每傻吃苶(nié)睡。
喜糖自己的上輩子應當是個猴子,每上躥下跳。
而商震則笑言,自己上輩子應當是一隻大鳥,因為自己昨晚上就做了夢。
在夢中自己變成了一隻大鳥奮力的由東往西飛,下麵則是無盡的大海。
至於為什麼是由東往西飛呢?
那是因為早晨的太陽在自己的身後。
商震的法自然被喜糖和胖笑話了,快拉倒吧!看你長得四四方方就一個板凳,你有鳥的大長腿嗎?!
商震便憨厚的笑,其實他也不信自己上輩子是隻鳥。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商震從好玩變得慢慢震驚了起來。
因為自打那一後,他晚上都做夢,夢中都是自己變成了一隻大鳥。
一隻扇動著翅膀在那無邊無際的大海上由東至西飛的大鳥。
那夢境是如此的清晰,以至於就是在白,那夢裏的情形都會出現在他的眼前,宛如親見!
商震可以確認,自己是在親見了八叔公認“娘”的事情之後總想自己的前生才會做這種夢的。
畢竟,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嘛!
難道自己的前生真的是一隻大鳥?
哦,也許吧!
做同一個夢很煩,夜裏做夢白就會很累。
自己很想知道自己的前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以自己潛意識裏便很向往“大牆”那頭的那眼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