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生也是哈哈一笑,說道,“你裴老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不說那麼多了,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接了多少電話,都是來控訴你兒子的,說你們裴家準備墮落了,要跟那些唱歌的為伍了,要求我做出表態,
這件事是可大可小啊,要是那些老家夥們都一股腦的抵製你兒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
裴景祺臉色一變,狠狠的說道,“一群食古不化的老東西,抱殘守缺,頑固不化,每一句唱詞,每一個唱腔必須要跟幾十年前的老先生,老唱片上的一模一樣才算是繼承,隻要改動一點就算是大逆不道,簡直就是京劇界這麼多年沒有進步的絆腳石!”
劉長生也是歎了口氣,說道,“哎!沒辦法啊,咱們京劇界的地位太高了,讓一些人也是自視過高,覺得自己就是一派的祖宗,定下的規矩不能有任何的改動,
現在時代不同了,那些老玩意沒人喜歡了,但是你跟這些七老八十的人又說不通,你也不能往深了說,畢竟都是長輩啊,輩分就能壓死人啊!”
裴景祺皺著眉頭,說道,“那你是個什麼意思?”
劉長生裝糊塗的說道,“什麼個意思,你是說你爺爺的事嗎,我同意讓我們京劇院宣傳一下,我還準備邀請你們爺倆來京劇院,咱們將裴老先生的事跡搬上舞台你看怎麼樣?”
聽到第一句話的時候,裴景祺就想要摔電話了,但是再聽下去,裴景祺的眼中也是閃過了一絲精芒,畢竟流芳百世這是所有文人的最高願望。
《左傳》曾雲: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
立德的都是聖人中的聖人,立功,在這種和平年代想要立功也是很難,不過立言,現在很多人都出書,但是這不叫立言。
所謂立言,就是做學問,如果你的書在一百年後還有人看,這還算是立言。
而京劇人,能夠把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的故事拍成戲,搬上舞台,這也算是立言,但是這也是非常的稀少,畢竟你的故事,未必會有人喜歡。
但是裴晏之則是不一樣,這件事現在已經引起了整個網絡的轟動,經過一番發酵,就連教育部的網站都給與了點讚,還有很多主流媒體也是紛紛轉載了裴晏之的故事,愛國主義教育,更何況還是現在最主流的京劇人的悲壯的故事,這簡直就是又紅又專的愛國主義題材的故事了。
剛才還看到,有教育部的官員提議,下一次語文課本的修改,可以將裴晏之的故事整理一下,搬上教科書,這簡直就是可以算是立言了,每一個人現代文人,最大的心願,就是在自己活著的時候,自己的作品能夠入選教科書,這就是對一個文人最大的褒獎了。
不過,這麼多年了,能夠活著將自己的作品選入教科書的人,一隻手就能數的出來。
如果裴琰之的這篇文章能夠入選的話,估計也是要打破最年輕的入選者的記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