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陌庭楠重重的喚她,聽聲音是生氣了,臉色也不好,雖說想要吃人還算不上,也比這好不了多少。
真難得,他也會生氣。
景惜華抿著唇,一臉無辜的看著他,也帶著自己的執著。
陌庭楠繳械投降,無奈的笑著:“看來以後要對你很好,否則你就跑了。”
景惜華眸光動了動,如果我是一個平常的女子,聽到這些話,肯定不猶豫就答應了,可惜。
阿楠,你可知道,你麵前這個女子她並不美好,她還是你最為討厭的人。
不管景惜華做多少心理準備,陌庭楠說到做到,第二天就去上朝,在朝堂上就說了冊封景惜華為皇後的事。
自然是引起一係列的反對。
陌庭楠甩袖離去,怒氣衝衝的回到雲華殿,看到景惜華在安靜的看書。
果然是他太好說話了。
如果像淙元帝一樣說一不二,他們是不是會收斂幾分?
景惜華手裏的書是一本雜記,記錄各種有趣的地方人物事跡。
安靜的大殿裏,大紅柱子上掛滿的帷幔低垂,偶爾隨著一縷溜進來的微風拂動,看起來簡潔肅穆的大殿,那人坐在那裏,恍如燈火闌珊,穿越千年,於這地方似留非留,不帶一絲塵世氣息,仿佛被人一碰,就會消失了,陌庭楠看著這個景象,心裏湧上奇怪的錯覺。
又是這樣。
平和的眼眸似乎有一絲戾氣,這個戾氣,在他心底某處滋生,明知不能這樣做,也阻止不了逐漸增加的欲望。
錦瑟隻要一個人,就會讓他感覺她和那天一樣會突然出現,又會突然消失,他們之間,隻有一條小小的絲線連接著,這根絲線,弱小而無用,隻要有人放手,就會消失,而能讓它消失的,是錦瑟對他的感情。
明明確認過多次,還是會擔心害怕。
錦瑟不會拒絕他的主動,什麼提議都是默認的,就像冊封皇後這種大事,如果他不提出來,錦瑟也無所謂的。
她的漫不經心,她的沉默冷靜,她的調笑莞爾,讓他不知道她心裏真正的想法。
明明決定讓錦瑟親自和他說身份經曆、內心想法,卻忍不住想讓人私下探查。
他可以等待一生,卻怕這一生還沒完,她就已經不屬於他。
何為之情,唯患得患失,心意相通而已。
“錦瑟。”陌庭楠走上前坐在她身旁,低聲喚她,兩個字在他齒間繾綣,如羽毛輕輕劃過肌膚,輕柔深沉。
如同這兩個字本身的意境,蕭蕭瑟瑟,是千般光鮮亮麗之下的黯淡無光。
看她抬起頭,微笑道,“我從未真正聽過你叫我的名字,叫一次給我聽聽,好不好?”
迫切的想要某種輕柔的東西填滿他的內心,安撫他的情緒,想要,得到她的保證。
縱然隻是一瞬的安撫。
陌庭楠的聲音向來溫柔,壓抑了內心的苦澀不安,眼裏帶著希冀,而看著他的目光,會順從他的心願答應他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