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華跪在那兒,宮女太監們來來去去,從別人口裏,或者自己見過的,知道了她的身份的人,都用餘光看著她,有幸災樂禍,有憐憫,也有漠不關心,不過沒人敢上前幫忙就是了。
畢竟,幾乎人人怨恨的淙元帝,是沒有人會這麼好心而惹火上身的,誰會願意為了一個眾叛親離的人讓自己被周圍的人孤立。
眼前的景象逐漸變成兩個,額頭上也流下汗水,從眼角滑落,流入口中,鹹鹹的,比眼淚還鹹了幾分。
澀澀的味道,在她看來,比之鹽水更鹹。
因為鹽水鹹的是嘴,可以用清水緩解,眼淚什麼的鹹的是人心,無藥可解。
陌庭楠,這次的事,一個月之內,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你,你呢,就三個月別想見到“錦瑟”了,或者,她無力的勾唇,就讓你看看“錦瑟”和別人在一起的場景吧。
因為這誤打誤撞的一趟,卿兒更促成了兩人的誤會。
景惜華變相的賭氣在之後上演,真的讓某位初嚐愛慕的帝王吃了很大一壺的酸醋。
頭越來越重,眼皮也掀不起來,看上去馬上就要暈倒。
“哥哥。”是卿兒的聲音。
她終於趕回來了。
景惜華睜開眼睛,看著她,精神也回來了一些,她勾勾唇,挑眉道:“你不是走了嗎?你別回來啊。”
把頭湊過去,鑽到她的胳膊下,想要架起她,不過卿兒的口裏還是不留情:“我不回來你就是睡在這裏,睡到天黑,睡到明天,也沒人會管你,你信不信?”
“是是是,隻有你會管,你最重要了。”景惜華說,隨著她的動作架著自己的身子,鬆了鬆腿,才覺得緩過來了一些。
“知道就好,要不是某位自以為是的白癡,我早就接你回清華殿了。”卿兒白了一眼站在那裏的侍衛大人,努力的想架起她。
侍衛大人因為理虧,竟然看到是景惜華受罰也沒有幸災樂禍。
“嗯?”景惜華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看著依舊麵無表情,對上自己視線卻不自在移開的千城,挑了挑眉。
然後,某位不好意思的自以為是的侍衛大人跑了。
跑了………
“別管他,走吧,我扶你回去。”卿兒說,用力的架著她的胳膊起身,真的沒有去管他,就像景惜華不想見陌庭楠,她也暫時不想看到他,誰讓他的話這麼過分,自大的家夥,活該被冷落。
景惜華沒有順著她的動作起來,她咬咬牙說,賭氣的說:“他讓跪就跪著吧,沒讓我起來,我要這麼起來,也太沒麵子了吧,不起,還真當我沒有脾氣?”
被這麼對待,她也有脾氣的好吧。
“哥,哥哥,您是說真的嗎?”卿兒無語,不過眼裏閃著某種小星星。
完了,她好像給他們製造了一點點誤會。
唔,就這樣吧,暫時不解釋,讓哥哥以為皇上沒有讓他起來,還誤會著她。
這樣討厭皇上,哥哥就會好受一些了,最好讓哥哥一個月都不想出殿門見他。
她是做好事,可不是整哥哥。
卿兒認真的想著。
“真的,別勸我,你就讓我跪著。”景惜華堅定的點頭,看架勢是決心暈了都不起來。
“我沒打算勸你啊,不過你在這裏跪著,人家在未央宮你儂我儂,可也不會想到某些人哦。”卿兒眨眨眼,狀似無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