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擦過景惜華的臉,狠狠釘在地上。
景惜華見她的臉上,滿目哀戚。
“他想害死我...他居然想害死我...”
那人摸著自己的臉,尖叫了一聲跑了出去。
景惜華看著她的背影,不知為什麼,竟然產生了一絲同情。
淩昱絕在一處僻靜的宅子門口敲了敲門。
很快,從裏麵探出來一個小腦袋,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子模樣,定定的瞅著他。
他也淡淡地回望過去。
片刻後,孩子笑了笑。
“閣主請您進門。”
淩昱絕謝過,讓隨從在外麵等候,自己走了進去。
這裏是萬妖閣在世人眼中的屏障,平時做點替人看看命理的生意,來打著掩護。
而實際上,就是個信息四通八達,販賣情報的地方。
“陛下。”
“閣主。”
淩昱絕看著眼前的男人,雖是男子,卻生了妖魅的桃花眼,讓很多人看了心動。
但卻年紀輕輕繼承閣主之位,統領手下妖魔鬼怪,手腕狠辣非常。
“陛下今天前來,所為何事?”
那人姓林,單名一個尋字,正抬眸看向他。
“向你要人。”
林尋眸光一亮。
“不知陛下前來要誰?”
淩昱絕磨著牙:“你就不反問朕怎麼認為人在你這裏?”
“陛下說什麼,我不會懷疑。”
林尋笑了笑,如墨般的頭發驟然散開,他輕輕叫了一聲,讓淩昱絕眉頭一皺。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反應過來已經給他綁好了頭發。
“朕的朋友,如今被你們的人帶走了,此時事關重大,還望閣主幫忙。”
林尋摸了摸束發的帶子,輕輕點頭。
他從少年時遇到淩昱絕就對他傾心非常,當時隻覺得他天賦異稟,卻不想以後真做了皇帝。
他是可以做皇帝的,但做皇帝多累啊?
林尋苦惱地按下暗門的開關,門再次打開,已經換了完全不同的神情。
“飛顏。”他輕輕開口,一女子從一旁靜靜出現。
“去查查,最近誰的手不幹淨。”
突然,他抬頭看了看,那代表各各宮門的石頭亮了一顆。
“就這麼等不及?”
林尋歎了口氣,追著那個方向過去。
淩昱絕和他分別之後,輕輕拐進了一處拐角。
他等著門前的童子散了,才慢慢走了進去。
他深知林尋的品性,那人雖然奇怪了點,卻不會無辜害人。
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淩昱絕閃進一處,沿著幼時記憶,手指一點點摸了過去。
他臉上有些汗意,知道要麼是開啟暗門的通道,要麼,是險惡的機關。
哢噠一聲。
他屏住了呼吸,就見麵前的牆壁慢慢後退,露出一塊入口來。
淩昱絕毫不猶豫,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陌庭楠正在溫泉邊上,聽著暗衛的稟報,眉頭微微皺著。
他來到這裏,身邊隻帶了一個人——就是刈連。
刈連臉上一派嚴肅:“昨日屬下去打聽了那條街的目擊者,皆說沒有看見皇後娘娘。”
陌庭楠臉上沒有表情。
“有沒有奇怪的人?”
刈連細細沉思,沉聲說:“要說奇怪,那郎中家中妻女倒是昨夜就走了,不知道...”
“去了哪裏?”
“街坊說去了西郊。”
陌庭楠立刻起身,對著刈連說道:“帶我去找那個人。”
地牢裏,陰冷非常。
景惜華兩日沒吃東西,麵對著死兔子實在下不去嘴。
她偷偷敲過這裏每一寸牆壁,發現裏麵並沒有什麼暗道可以出門。
但一味在這裏坐以待斃顯然不是她的作風。
景惜華凝神思索著,抬眼就見上次那人又來到了麵前。
“吃飯!”
她把一個髒兮兮地飯盒推給她。
“你別走。”
景惜華連忙說:“我陪你說會兒話?”
那人想了想,啞著嗓子問:“你陪我?”
她不屑一笑。
“你人中了毒,就快死了!”
她說著指了指景惜華的手,兩日不見,已經全黑一片。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被人想要加害。”
景惜華輕輕開口:“我死了,也能帶走秘密,不是麼?”
那人沒回答,而是問她:“你怎麼對死,不害怕?”
“我死過好幾次了。”
景惜華虛弱地笑笑,指著自己的心口:“心死過,人也死過,還怕什麼?”
那人怔了怔,突然轉身,一言不發地離去了。
景惜華也疲憊不堪,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