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華輕輕勾唇,想當初,她坐在淙元帝的位子上,雖然幹了一些不得不幹的昏庸事情,可那個時候,舉國上下,除了虞國那一次,也沒見什麼動亂。
所以,她去封地又如何,哪怕有一天真離了他,照樣能支撐起自己的天地。
隻是,她不願意罷了。
馬車顛簸,景惜華的心思也隨著這顛簸,起起伏伏。
未央宮裏頭,陌庭楠醒來後聽到的消息,便是景惜華已經離開了皇宮。
這讓他心下一頓疼。
女人看著陌庭楠的表情,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不用可惜,她畢竟在你的封地,又不是不回來了。”
開口,狀似勸慰道。
這樣的話,卻在眼下十分有道理。
陌庭楠微微頷首,歎了口氣:“那麼孩兒便不打擾母親了,孩兒要去處理政事,母親若是無聊的話,這所有人都可以陪您消遣。”
女人笑了,她溫柔地看著陌庭楠,嗔怪道:“你盡管去吧,也是我耽誤了你這麼久,我倒是成了舉國的罪人呢。”
“他們不敢的。”
陌庭楠盡量笑著往外走。
“那麼,孩兒告退了。”
離了未央宮,陌庭楠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書房,卻正看見內侍送來了打好的夠兩個人一起處理政事的桌子。
隻是現在,那個人已經走了。
陌庭楠看著自己麵前這麼大一張桌子,目光冷了下來。
那個人說最開始接近自己的目的是殺了自己,她竟敢!
隨即,他攥緊的拳頭又無力的鬆開,這麼長時間,她又有什麼不敢的呢......想殺自己早就殺了。
陌庭楠苦澀地摸了摸桌麵,他們明明經過了這麼多事情,何等不容易,如今,她說要去封地靜心,卻獨留他一人在這裏,他又該如何靜下心來呢?
轉眼,三日過去,景惜華帶著自己的令牌來到了封地上為她準備的府邸,門口早有小廝在等她。
景惜華一亮出身份,小廝們便紛紛對她下拜,恭敬地道:“奴才恭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
“皇後娘娘”這四個字聽起來有些刺耳,景惜華搖了搖頭。
她看著一眾伏地的小廝,抬了抬手,道:“既然我出宮了,那便也不必稱我為皇後娘娘了,就叫我領主吧,畢竟這塊兒領地是要我管理的。”
“是,大人。”眾人應道。
碧蓮為景惜華仔細檢查了寢室,雖然此番出宮似乎是為了避一避風頭,可眾人得到的口風都是調養病體,更加無人敢怠慢她半分。
寢室布置得極好,非常合景惜華的心意,書房亦是如此。
尤其是,寢室與書房離得極近,對於景惜華而言,也十分方便。
“他們倒是有心了。”
景惜華走過幾個房間淡淡地笑:“看來,我在這裏的歲月,也不會有多麼不好了。”
聞言,碧蓮心中有些疼。
“你這幅樣子,是要作甚呢?”
景惜華望著碧蓮不覺顯露出來的神情,笑著問道。
碧蓮搖了搖頭。
“奴婢不敢,請……”
景惜華伸出手抵住了碧蓮的唇,歎道:“既來之則安之,你要明白這個道理。”
“...是,奴婢明白了。”碧蓮低下了頭,卻是搞不懂這兩個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