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婉哭喊著，掙脫了那幾個士兵，作勢撲到陌庭楠身上，陌庭楠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半步，臉上帶著的厭惡讓她垂了手。
景惜華瞥著一眼望不到的盡頭的路——雖說是送回宮中，但蘇璃婉恐怕也走不到那個終點了。
不再看她，轉身，陌庭楠握著她的手慢慢離去。
麵前的天色暗沉，蘇璃婉透過揚起的沙，看到了曾經的村莊，那裏，她和陌庭楠還是青梅竹馬，還有很多幸福的日子。
她臉上帶著自打進宮就不曾出現的溫柔笑容，慢慢抬起了腳步。
“終於告一段落了。”
陌庭楠舒了口氣，這些日子來，他們日夜奔波，一天安生的日子都沒有，還要麵對隨時到來的殺身之禍。
“是啊。”
景惜華淡笑，可隨即輕輕蹙眉：“還有趙涵和甄鳶......”
“小人物，不成氣候，趙家和甄家的帳可以慢慢算。”
陌國如今需要休養生息，他也需要有幾天和平的日子，放了趙涵和甄鳶算是對兩家的寬恕和警告，但債是一定要還的，即使不是現在。
馬車在顛簸的山路上疾行，景惜華靠在陌庭楠的肩頭睡著了，卻因為一陣喧鬧皺了眉。
陌庭楠不悅的讓人停下了車，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陛下，郡主她...”來人神色惶恐，他是負責押送蘇璃婉的侍衛之一，如今倉皇趕來，讓陌庭楠直覺出了變故。
“有事直說。”
“郡主本來安安穩穩地走，卻說自己有不便之事...我們、我們之後前去，就看見郡主跳崖了，怕是已經.....”
那人沒有再說下去，惶恐地看了看陌庭楠的臉色，跪倒在地。
陌庭楠擺了擺手，讓他起來，心裏到有種釋然。
本來就打算把蘇璃婉送回宮中，讓她自生自滅，如今死在這裏，恐怕是蘇璃婉自己也不願意過那樣的日子吧。
景惜華探出頭來，一雙眼還沒完全睜開，顯然是沒有睡醒，聲音還有些疲倦：“不管怎麼樣，派人找到她，讓她安息吧。”
身死形滅，景惜華原本就不願與她過多牽扯，如今也算什麼也不欠了。
“好。”
陌庭楠點頭，吩咐道：“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你不用急，會找到的。”
景惜華注意到陌庭楠的神色，似乎從剛才就比較陰沉，想著應該是蘇璃婉死了，他也是難過的。
“我是因為他們打擾了你。”
陌庭楠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上了馬車便抱住她，頭埋在她的肩膀上悶悶地解釋，活像個半大的孩子。
景惜華失笑：“阿楠，難過也是可以的。”
“難過什麼？”
陌庭楠挑眉：“我對她本就仁至義盡了，景惜華，你這是不相信我？”
言語之中帶著些許委屈，惹得景惜華摸了摸他的腦袋。
“自然沒有，我高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