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有看清楚我手上的兵符,他當下楞了楞,吃不準我是何方神聖,隻好道:“你且稍後,容我先入內稟報。”
“你就說花點點來了!”我朝向內裏去的那個哨兵補了一句。站在一邊等候的哨兵怔了怔。
須臾,各代表著中青兩代的不凡將領衛健與郭李二位雙雙飛奔而來,忙不停息地半跪在我麵前,“臣等不知皇後娘娘駕到,有失遠迎!恭請皇後娘娘入帳。”
兩個士兵一聽衛健的話,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皇……皇後娘娘……”
“二位將軍請起,我現在並非皇後之身,深夜前來是有要事相商。”示意兩人起身,我直言不諱。“你們也起來吧!”
二將起身,均朝四周環望,見我連半人隨從都沒有帶,不免感覺出了怪異,氣氛略略有些緊張。兩個士兵跪在地上未起。雖是如此,衛健仍作出一個請進的手勢,如臨天子般,恭敬地道:“娘娘,更深露重,快請入帳!”
一旁不語的郭李英臉色稍沉,疑惑的目光暗自流轉著,猜測著我的來意,已然感到事情不對勁。
被兩人請入中軍大帳,坐定之後,未等茶點上案,衛健便直接問及我的來意:“娘娘深夜前來,不知是有何要事?”
“二位將軍都是焰國中流砥柱般的人物,必然對朝中大事了若指掌。我也就不瞞你們,有話直說了。我隻為一件事而來——請二位將軍助我救太傅大人!”我道明來意。
兩人聽得我直言,神情均是一震。衛健不甚明白我的意思,遂問:“娘娘,此話怎講?”
“太傅大人為焰國所做的一切可是有目共睹,敢問二位將軍,朝中大臣中可有幾位像太傅大人這般舍身為國為民為君的賢臣?”
“當今焰國,太傅大人當數第一賢臣。”衛健銅臉泛紅,對冬辰評價極高。倒是英氣逼人的郭李神色堪憂地細細思考著我的話,顯出三分精斂之色。
“那麼,二位將軍是如何看待太傅大人被囚、落了個待斬的下場呢?”我不動聲色地道。
衛健憋著臉,一時語塞,無話可說。
一旁從進帳起就沉默的郭李秀麵呈現出惋惜之情,道:“太傅大人為保君王方用假令調兵,雖與法相悖,卻在情在理,不應該被判極刑。隻是九卿決議已下,無法更改。”
“二位可否知曉,報密者為焰月營一將領——昔日施相門生。風將軍因為此事,上表力保太傅大人未遂,已然請辭離職。”挑了挑眉頭,我試探性地道。
“怎麼?風將軍是真的……”郭李虎目含驚,話說一半默默消去。
連風慕喬都敢於上表辭呈,願保冬辰,麵前這兩位又該如何?我肯定地道:“是真的。所以我希望得到二位的支持,營救冬辰。”
“可是,娘娘不去求皇上,反倒來烈日營,這……”衛健推脫之意已然明顯。
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說,是以不給他過多反應的時間,我斂容道:“記得幾個月前,我請你兵助皇陵之時,你說是稱必須憑兵符才能調兵。那麼我敢問將軍,是否見兵符便聽令調動?”
“為將者,理應聽令行事。”他答得幹脆,毫不遲疑。
郭李則英眉一攏,表情駭然大驚,又頓時消隱,不露聲色。
“將軍這麼想我就放心了。”我微笑著掏出飛龍玦,以食指挑住穗帶,往兩人麵前一送。隻見玲瓏之至的玦身晃動,在燭火映襯下泛著淺淡幽光,“兵符在此,二位將軍即刻聽令行事!”
一見兵符,兩人不約而同地呆住了,盯著玉玦目不轉睛,狐疑不止。
“怎麼?二位將軍怕這也是假兵符麼?”我輕笑出聲,起身離座,走近臉色有異的衛健,道:“衛將軍昔日跟隨大將軍東征西戰,對此兵符應該熟悉才是,你倒是看看它是真是假!”
“這……這兵符……怎麼會在皇後娘娘手裏?”郭李竟是大奇之色,對我手持兵符一事頗感怪異!
衛健激動得滿臉通紅,說話結結巴巴:“大將軍,他……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