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下總算把這件事給弄清楚了!“那,現在舞鳳公主被刺一案能查出來嗎?這麼大的事就算是能瞞住一時,也瞞不住一世呀,雖然我與她長得一樣,可紙是包不住火的,到時紗國興兵相問,豈不是更加難以解釋?”
“暫時還沒有頭緒。臣下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一切隻能靠娘娘您了!”
靠我?說得好像我是身負國家大計的重要人物一樣!我白了他一眼,悶怒著道:“交給我,你們倒都好了?可誰會管我是高興還是悲傷呀?真是的。”
“娘娘辛苦了!其實皇上對娘娘您的心意,您也明白,何必再鬧別扭呢?”他一臉好人相,活像我這個為了幫助焰國民生大計被迫犧牲的人還不該發發牢騷或壞脾氣似的。
“我這哪裏是鬧別扭?感情是沒辦法勉強的,難道靖王沒有談過戀愛嗎?”食古不化的古人!
被我這麼一問,他漲紅了一張臉,說不出半個字來,好半天才灰溜溜地道:“娘娘沒事的話,臣下告退了!”然後不等我批準,他便走了出去。
人到中年,他不會是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吧?我敲了敲腦袋,想了想,極有可能,所以他說出的話沒有任何營養價值。和烈焰明過招就夠辛苦的了,再加上這一票頑固之臣,前途真是岌岌可危!
臨夜,為了逃避隨時可能到來的烈焰明,我帶著秀兒高興地到正林宮串門去了。
清媚大禮相迎,熱情洋溢地接待了我。一同用膳後,她又是拉家常,又是說知心話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
“清媚,以後皇上就多靠你服侍了。”有的話,多說無益,一句足矣!握住她細脂似的手,我婉言道,千言萬語都融進這一句裏了,相信她一定能聽明白。
“皇後娘娘,臣妾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見我這般,她露出個淑德的笑來,輕輕柔柔地道。
“姐姐客氣了,有話旦說無妨。”我想她估計是又想開始念經了,又見她出於好意,還是勉強裝出個好臉色,洗耳恭聽。
“娘娘,臣妾看皇上對您情真意切,您何苦這般躲來躲去呢?就是您躲,又能躲到幾時呢?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呀!”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真有點說客的意思呀!但所說又似乎有著一定的道理,仿佛我無論如何也是逃不掉現今處境一樣。
“姐姐是糊塗了嗎?這不過是演給紗國大使看的戲,怎麼你們一個個都當真了?”從她的話裏,我突然感到身邊的人似乎都在扮演說客的角色,心底冒了些冷氣,隱隱後怕起來。
“娘娘,難道您認為皇上對您的深情也是戲嗎?”她全神貫注地看我,這種眼神柔中帶剛,決不拖泥帶水!
話直落落襲來,仿似利刀砍下,快得像陣風似的,容不得我半點遲疑,又使我不得不遲疑。
“您認為這是戲嗎?”看我無言相對,她先聲奪人,逼迫得我腦袋裏半點主張都沒有。
這是戲嗎?我捫心自問,這是戲嗎?不敢直視清媚認真到極致的眼眸,我掙脫她的手,內心慌亂而無助,也不管什麼禮儀舉止,撒腿就朝正林宮外跑,隻聽見耳邊風聲一片,園子裏不知道什麼花的香味雜亂地和在一起,混濁地浮遊著。這是戲嗎?一遍一遍反問著自己,心裏並沒有答案,卻有種可怕的回響在風裏嗚咽著傳來:這不是戲,這不是戲!
好可怕!
我在宮廷裏狂亂地跑,辨不清方向。我想找到這個問題是答案,但是卻無從下手,所以我無法停步,隻能繼續亂轉亂竄。
“花兒!花兒!”
聞聲扭頭,匆忙趕來的烈焰明伸手想攔住我,一拉一帶,身上的衣袍‘嘶’地一聲,錦裂成巾。我的身形停住了,傻傻地瞪著他黑黝黝的眼睛望著我,想看清楚他的臉背後是否還有一張隱匿的臉,那張臉是不是陰險狹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