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衝了幾步後,馬匹停了下來。我呲牙咧嘴地從地上掙紮著爬起來,準備扯開噪子詢問方浩怎麼回事,眼光卻被不遠處一片在黑夜裏閃耀著螢光的鐵甲所凍結,啞然無語。
在馬車前麵的道路中間堆著一堆大石頭。數名全副武裝的武士與我們迎麵而立,動作整齊地一字排開,他們每個人都披著密不透風的冰涼鐵甲,連臉麵都被罩在其中,隻剩下兩隻透著精光的眼睛,在清涼的夏夜中顯得鬼魅之極。
我反應迅速地拔出了隨身攜帶、削鐵如泥的匕首,咽了咽喉嚨,一步一步走向已下車的方浩,清楚地意識到麵前的這幫人將會比錦衣衛更難對付,以我和方浩二人之力絕不是他們對手,輕叫了一聲:“方浩……”察覺出自己的聲音抖得厲害,我停了下來。
方浩側身看向我,細語道:“小姐,一會打鬥起來,你上馬先走!”說完,他往腰身一探,手裏多了一柄三尺長的軟劍,一振腕,夜色中銀光飛閃,架在馬背上的車轅齊生生地斷開來,車身沉重地傾倒在地,馬匹得以掙脫束縛,煩躁地原地踏著步子。
與此同時,路石障礙的對麵,最右麵一個鐵甲武士右手用力朝前一揮,所有人動作如一,空氣中便響起了“錚錚錚……”數聲金鳴。月亮從漸漸散去的雲朵裏鑽了出來,光華攝人,將數把出鞘的鋒利薄刃映照得離奇冰寒,我的汗毛霎時全豎了起來,心老早就被提到了噪門兒口,握著匕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動著。
“上!”領頭武士冷冰冰的一個字出口,十數名鐵甲武士身形齊飛,瞬間就越過石障,呈扇形撲麵而來,動作之快,如流星瞬逝。
“小姐,上馬!”方浩順勢將我推向馬匹,張臂前奔數步,手中軟劍突然暴張,銀光奔瀉,用以一擋十的架勢去阻止武士的進攻!
這種緊要關頭,方浩所說的話完全正確,即使我們都留下來,一起合力對付眼前的敵人,也隻是以卵擊石,徒然丟了性命,與其二人一同喪命,還不如走一個是一個,日後再尋求機會報仇。可是,方浩不知道,我根本不會騎馬!從小到大,隻在動物園見過馬,完全沒有獨立跨上馬背的經驗,如何上馬成了攔在我麵前的一個超級難題!
鐵甲武士眨眼之間就到了眼前,出招似長了眼睛似的,朝方浩身上各大要害猛烈襲擊。與上次碰到錦衣衛時所使的普通馬鞭不同,軟劍是方浩的看家兵器,自是順手、耐拚不少,出招快得像閃電一般,威力不小;可即使如此,身手不凡的鐵甲武士以多欺寡,十數人對付他一個,簡直就像小兒科,不到幾招,方浩就漸出破綻,招式開始紊亂,明顯處於劣勢,招架得極為吃力!
扭頭見我還未上馬,方浩急得大叫大嚷,話聲粗暴得無與倫比:“你怎麼還不走?快上馬。”
我倒是想走呀,可我連馬背都上不去,走得了嗎我?真是鬱悶!又見方浩與鐵甲兵過招,險象環生,心下一沉,持匕衝上前去,吼到:“我不走,要與你同仇敵愾!”好歹他也算是我的朋友,護送我趕路不說,在危難時刻總是先想到我,為我兩肋插刀,如果這樣丟下他,自己也太不講義氣了!
“你胡鬧什麼?快走!”他幾乎是咆哮了起來,聲音就像平地而起的炸雷。
我倒是想走呀,可我連馬背都上不去,走得了嗎我?真是鬱悶!又見方浩與鐵甲兵過招,險象環生,心下一沉,持匕衝上前去,吼到:“我不走,要與你同仇敵愾!”好歹他也算是我的朋友,護送我趕路不說,在危難時刻總是先想到我,為我兩肋插刀,如果這樣丟下他,自己也太不講義氣了!
“你胡鬧什麼?快走!”他幾乎是咆哮了起來,聲音就像平地而起的炸雷。
我心裏一暖,被他這種臨危不懼的自我犧牲精神感動得熱淚盈眶,隻得實話實說,大聲回話道:“我不會騎馬,上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