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忙碌了兩個月,最終等來了首映禮和告別會的這一天。
鄭謨言的身體衰竭得很快,再不進休眠倉就遲了——他已經沒有辦法一個人瀟灑生活在雲溪山莊,已配合鄭家為他準備的醫療團隊,入住在一家靠近告別會地點的酒店套房中。
這一日,鬧鍾未響,她已經從睡夢中蘇醒了。
隻是人有些昏沉,身子有些微燙,一時沒起穩當,重新又紮回了被窩裏。
這一動靜,把睡眠本就很淺的靳左弄醒了。
他已經連續幾天在公司加班開會,這才剛回山莊睡一個整覺,就讓她給吵醒。
心下過意不去,她忙拉攏被子小聲道:
“你再睡一會兒吧,我要早點過去,還不知道鄭謨言那裏什麼情況,昨天鄭伯伯給我電話,我都懷疑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沒辦法正常出席告別會呢。”
靳左感受到她身體有些燙,立刻翻身起來,拽住了她的胳膊:
“病了?”
他傾身湊近,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試探溫度。
“不會吧,沒有什麼咳嗽流涕,隻是頭有些昏,肚子有些疼——可能大姨媽快來了,總墜脹著難受。”
靳左聽她這麼說,從床頭櫃的小藥箱中拿出耳溫計,輕輕湊近她的耳廓。
嗶的一聲。
溫度已經出來了。
“有些低燒,你躺著吧。”
說罷,他掀開被子下床,披著衣服就去翻藥櫃。
薑嫵看了一眼溫度計,不過37.9,連38度都沒上,這家夥就開始把她當重病患者了嗎。
“不、不用吃藥了吧,我又沒感冒,連鼻涕都沒有……可能是最近有些累,體溫不正常也有可能的。藥可不能亂吃,你還是繼續睡吧,我要起來去看看佑之的。”
薑嫵掙紮著要起穿,卻被靳左堅決的按了回去。
這暴戾的溫柔,讓她欲哭無淚。
縮在被窩裏,翻滾到了靳左睡過的一邊,被窩裏還滿是他的溫度,枕頭鬆軟著,是他專用洗發水好聞的味道。
暖心竊笑,看著為她忙碌翻找的靳左——
清晨的光勾勒著他俊朗五官,一如初見時那般驚豔意動。
偏是這樣完美的男人,屬於她,一直屬於,從前是,未來也是。
“找到了。”
靳左不知道薑嫵心中宣誓著主權,隻是一門心思幹自己的事情。
“恩?”
薑嫵偏過頭,去看他從櫃子裏找出的東西。
媽呀~竟然是一隻驗孕棒!
“你、你什麼意思?!”
薑嫵一臉懵逼的看著他,腦子有些當機,為什麼突然覺得她可能懷孕了。
但是隻是因為低燒麼?
靳左怕薑嫵腦子不好使,記不住自己的經期周期,特意在她手機裏下載了一個月事日曆APP,快要來姨媽前幾天,都會給她手機推送已做提醒。可等他打開那個軟件,發現大姨媽已經推遲了快大半個月了,這個粗心的女人愣是一點沒發現?
“為什麼沒有彈窗提醒?”
“這個……可能……可能我最近有點忙,把亂七八糟的彈窗推送都在後台關閉了。”
“所以,你可能需要這個。”
靳左抬手,搓了搓她本就淩亂的頭發,眸中盡是溫柔笑意。
趁著她失神錯愣的時候,開始把玩她散亂在肩上的頭發,像嚐試如何紮辮子。
雙唇翕動,輕聲念叨:
“兒子長大了,女兒也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