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一行匆匆趕到鄰近遊戲室的一處男廁所,鄭謨言就在這裏被找到了。
人沒什麼意識,隔斷廁間的門是反鎖的,顯然是他自己幹的。
秦湛一腳破門的時候,鄭謨言行李全在,人並沒有受傷,也沒有可疑之人行動過的痕跡,他所謂的求救,令人心生疑怪。
相較之下,薑嫵的注意力全在鄭謨言身上,人安然無恙就好。
驅散了外頭試圖圍觀的吃瓜群眾,她給鄭謨言戴上了鴨舌帽和口罩,然後由秦湛背著人,迅速離開了機場。
隨行帶了部隊的軍醫,為了應急之用。
一上車,軍醫看著人昏厥醒,立刻迎了上來,讓他躺在一處擔架床上。
“出發。”
秦湛坐到副駕駛位上,另有司機開車繞路,他負責監視四周情況,看是否有可以車輛尾隨跟蹤。
下達撤離指令之後,軍門的車同時上路,將鄭謨言所在的金杯保護在最中間。
有序且快速的奔馳在機場高速,迅速離開。
薑嫵陪在鄭謨言身邊,幫忙要將他裹得嚴實的外套脫下來,配合軍醫診查。
剛伸手碰到他的衣領,就覺得手腕一涼,已被他牢牢攥住——
力氣之大,令她情不自禁低呼起來。
秦湛聞聲立刻回頭,甚至還有手槍上膛的聲音,薑嫵心中一緊,忙道:
“沒事,是他醒來了!”
說罷,立即低頭看向鄭謨言,急促喚著他的神誌:
“怎麼樣,哪裏不舒服?你已經安全了,身上有沒有受傷?還是讓醫生給你診斷一下吧。”
鄭謨言一見是薑嫵,神色轉變,很快從迷惘中清醒過來。
瞳孔聚神後,淡淡道:
“我沒事,不需要醫生。”
“喂,這會兒你可別使小性子……”
“怎會?我最惜命了,真有問題,我難道還苟著?”
鄭謨言笑了笑,雖有些有氣無力,但尚算精神不錯。
看到薑嫵滿臉寫著疑惑,但因著擔心他身體狀況,忍著沒有問,心下一歎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問,不過這裏外人多,還是容我洗個熱水澡,吃口熱飯,等靳左來了我再慢慢說給你們聽——你們一定想不到,這幾天我都經曆了什麼~”
語調微微上揚,還是薑嫵熟悉的那個鄭謨言。
可說不上來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裏橫亙著一塊無端巨石,似是而非,令她難以捉摸。
剛準備開口告訴他,靳左不在雲城,卻被秦湛打斷了。
他冷冷開口,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其中轉圜遮掩,薑嫵還是依稀聽得明白。
“回司令樓吧,靳左那裏我已經發消息了,他會盡快趕回來彙合。”
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繼續道:
“時候不早,佑之一覺睡醒,該找人了。”
薑嫵瞥了一眼秦湛,回過味兒來,明白靳左不在雲城這件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或許在秦湛眼中,鄭謨言和其它人一樣,都沒有必要告訴他。
她心中猶豫後,覺得也確實該如此。
既然人平安從湖城回來了,不管他經曆了什麼,都不需要再去涉險了。
而且,秦湛一定還防了他一手,萬一他確實被芯片所操控,那麼靳左不在雲城的消息透露出去,就一定會壞事的。
點了點頭,薑嫵從保溫杯裏倒出熱水,遞到了鄭謨言麵前:
“先回去吧,我和靳左在軍門的庇護下,說來也是話長,回去慢慢再說。”
鄭謨言眸光變化,應了聲後,接過了薑嫵遞來的茶水。
皮膚相觸,他的手異常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