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嫵叮囑毛豆兒,找幾個劇組裏可靠的人,先就近尋找鄭謨言。
千萬別把他失聯的事泄露出去,免得引來媒體記者,誰知道她們會寫出什麼鬼東西來。
她雖然沒有辦法聯係到靳左,但相信秦湛一定有辦法。
可他現在人不在司令樓,試圖去找人,也被守在門外的士兵攔了回來。
她的安全成了重中之重,卻也像籠子裏的金絲雀,沒有了自由。
她完全不能想象,如果這個時候自己開口說要前往湖城,會有多少人反對?且不說靳左的計劃白費,就是秦湛也絕對不會點頭的。
隻是鄭謨言——
薑嫵憂心忡忡的在客廳中踱步,直到大門重新被人打開,她才惶惶抬起了頭。
“禽獸!鄭謨言失聯了,我懷疑他可能被X公司誤以為是流浪漢,抓去成為試驗品了!”
趨蹌數步,走到秦湛的跟前。
他利索的脫下身上的羽絨大衣,掛在了玄關衣帽架上,手中提著保溫箱,裏頭顯然是為她準備的熱飯熱菜。
“恩,我聽到了。”
在薑嫵初接電話的時候,他已然猜到了結局。
電話後半程的叮囑和猜疑,他沒有繼續旁聽,而是出門為薑嫵和佑之準備午飯。
“……”
薑嫵見他一臉風輕雲淡,心下踟躇,半響後才道:
“或許你有辦法聯絡阿金他們?如果真的確認他在實驗室,那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出來——你知道的,一旦被植入試驗芯片,用不著幾天他就沒命了!”
她已經虧欠鄭謨言太多,絕不能讓他這樣不明不白的送命。
秦湛雖然和鄭謨言不甚相熟,但畢竟也在LOCK中一起奮戰過,算是戰友同袍。
為什麼他知道這種可能性,表現得如此淡漠?
秦湛徑自走到飯廳,擰開保溫現在,把飯菜取了出來,分碗拔筷,還專門替佑之準備了一個兒童塑料碗,另倒了杯溫熱的果汁。
背對著薑嫵焦灼的情緒,他看上去冷靜很多,隻是淡淡回複:
“我在湖城有眼線,不必找阿金,就能弄清楚鄭謨言在不在那裏。”
話音落,頓了一秒,他複又加上一句:
“你放心,如果是真的,我會替你通知鄭家。”
聽起來沒什麼問題,可全程撇開了薑嫵這個人,不用她來營救、操心,甚至連消息都越過她,直接彙到鄭家去。
鄭謨言的生死,她管不著,該管的人永遠不會是她。
“那我……”
薑嫵聞著飯菜香,半點胃口都沒有。
她承認自己一時亂了分寸了,秦湛安排的很好,世上能全心全意救回鄭謨言的,隻可能是鄭家。論處境和勢力,她又有什麼實質性的用處?
這樣,才是最好的。
秦湛看著她情緒冷靜了下來,知道她想通了。
薑嫵是個性情中人,鄭謨言與她之間的糾葛,即便他離開了許多年,也知道一二。哪怕是好友落入生死境地,她也一樣會竭力營救的。隻是現在處境被動,她必須待在雲城,待在靳終南知道卻夠不到的地方。
沒有辦法任性衝動,她也有自己的任務和使命。
拖延住一天,也能為湖城的靳左爭取多一天的時間。
等徹底斷了靳終南的老巢,也算是為營救鄭謨言,還有許許多多無辜的人出了份力。
喟歎一聲,秦湛不需多言,隻是拉著她坐到了飯桌前,把筷子塞進了她手中。
“你先吃,我去看看佑之醒了沒有。”
“恩。”
薑嫵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