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晚班的隻有兩個護士和一位醫生。
現在是淩晨兩點半,是大家最最困意深重的時間,醫生在辦公室裏打盹休息,另一外護士也在裏頭的休息室偷摸著睡覺,外頭的護士台交給了現在的她。
她讓薑嫵等了一會兒,自己去休息室裏另拿了件白大褂出來。
“你快些穿上,我剛好手裏有一枚針要給他注射,你跟著我一起去,當時候我想辦法支開門口安保,留你跟他一些說話的時間,隻是一定要快一些啊!”
薑嫵感激謝過,立刻披上了護士遞來的衣服。
等她準備好了注射藥品,兩個人推著小車走過長長的走廊,到了最末尾的一間。
比起小護士的緊張,薑嫵顯得十分淡定。
與其說是淡定,不如說她腦子空空如也,疑惑裝了太多,現在的時候她一刻也不想多想了。
隻想找一個人告訴她最近接事實的答案,她想,她會毫不猶豫的相信他的。
兩個保鏢紮撒著手,穿著厚實的西裝,耳邊掛著無線耳麥,可以隨時和鄭家聯係。
見護士深更半夜的推車過來,他們心裏起疑,伸手攔住了人:
“做甚麼?”
塊頭稍大些的,聲音沉沉,明顯對護士有了些戒心。
“打針啊,鄭少爺還有最後一針由我們醫院負責,剩下的治療注射,我們都不管了。”
保鏢擰了擰眉頭,檢查了注射台上的東西,並沒有什麼違規的、奇怪的,注射藥品上的名字他倒也認得,確實是鄭少爺平常再用的,隻是時間上有些不對。
“我記得都是早上注射的,今天怎麼這個時間?你不會弄錯了吧?”
護士沒有料到一個保鏢這麼難纏。
不想一枚低聲下氣的解釋,她忍住心底的緊張,仰頭有了些怒意:
“誰願意半夜兩點多來打針,我也困乏的不行,實在是明天鄭少爺就走了,算上路上花費的時間,這針的效用就過了,隻能再現在補上一針,你是醫生我是醫生?要不我就回去,但凡你們少爺回去的路上有個好歹,別算在我們醫院頭上!”
保鏢雖然心裏有懷疑,但這種責任,還是不敢承擔的。
他讓開了一條路,揮手示意護士進去吧:
“少爺睡著,盡量別吵醒他。”
護士緊繃著的心落了些,點了點頭,正要推著小車進去——
“等下,一個人不夠麼?這位……有些眼生?”
他把後麵跟著的薑嫵攔了下來。
薑嫵心口砰的一跳,頭更加低了下去。
護士還算有點心裏素質,在被拆穿的邊緣,立刻拔聲道:
“這是我們醫院新來的實習護士,護士長叫我好好帶著她,她不跟著我跟著誰?哎,困死了,我說小甲,這針你自己一個人去紮吧,跟了那麼久這點東西沒有難度吧,我再門口等你,免得我們兩個一起進去,他們以為我們要對鄭家少爺做甚麼呢。”
說罷,一個白眼丟了過去。
保鏢被說的有些臊臉,咳嗽了聲,還是不願自己打臉,隻準一個人進去。
薑嫵得到了護士使得眼色,默不作聲的自己推著小車,擰開了房間的門——
門緩緩在身後關上,她聽見護士開始和保鏢搭訕聊天,為她爭取更多的時間。
‘這位大哥,你哪裏人啊,聽口音是北邊的啊,你這麼辛苦,一個月能掙老多錢了吧?’
……
薑嫵大約隻有五分鍾的時間,但與她來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