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南野，薑嫵有些失魂落魄回到房間。
這件事又和靳左有關係，攪得她的心片刻不得安寧。
關上房門，是兄妹兩個自己說話。
薑宋倒了一杯溫水給她，看到桌子散亂的保胎藥，眸光暗沉了些，坐到了她的身邊。
“我之前聽你說過，靳左是在JH整容醫院做的恢複手術，飛機上意外遇到了他，我才有想法留在雲城——小兜兒，其實這件事一直在我心裏沒過去，從前我覺得隻是我的某種感覺，所以沒必要說給你聽，但現在所有的事情擺在麵前，我覺得我得告訴你知道。”
他語氣輕緩，聲音輕聲細語的，但眸光卻堅決萬分。
薑嫵抬起眼，眼底泛著無措迷惘的光，隻等待他開口繼續說下去。
“靳左不是瘋小白。”
這種懷疑越來越清晰，等到南野說出燒傷的瘋小白並未整容的事實後，他已經將搖擺不定的疑問句，變成了陳述句。
雖然這件事真的很匪夷所思。
靳左擁有瘋小白的記憶，他視薑宋為好兄弟，心裏默默喜歡薑嫵這麼多年，甚至連玩遊戲的風格也和瘋小白如出一轍。
他是他，卻又不是他。
這種感覺太難表述了，換做別的人，肯定沒有辦法理解。
但現在討論這件事的，是靳左兩個最親近、最了解的他的人，再詭異的猜想，最終也會變成真相。
薑嫵沒有說話。
她的腦海中反複出現著那個夢境，兩個靳左，一個拋下絕情的背影，和莫歡走在了一起。
另一個卻在她最傷情的時候，從背後擁住了她。
她一直不知道這個夢代表了什麼，可現在，她隱約明白了……
從前的疑問有太多，可卻漸漸清晰了起來，但要想徹底明白，她還需要一個貫穿所有的線頭。
緊抿著唇，她抬眸對上了薑宋的：
“我想弄明白這件事，也知道該找誰去問。”
靳左態度巨大的轉變，是他從美國回來之後，去之前他也是一千一萬個疑惑，可見到莫歡，他整個人就變了。
所以莫歡，才是關鍵。
隻是再度去麵對她，薑嫵心中的坎兒過不去，心生遲疑。
薑宋看出了她的顧慮，笑笑道：
“別怕，不管是靳左還是莫歡，都欠你一個答案。如果靳左心裏全然沒你了，她自然會大方的告訴你，如果靳左心裏還有你——”
頓了頓，薑宋溫潤笑容不減，可聲音已然低沉了下去。
“如果靳左心裏有你，我想她也會告訴你的，隻是方式、途徑不那麼坦誠罷了。”
“這是為什麼？”
薑宋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傻子，你自己想想，如果他有不能在一起的苦衷，你知道了原委，就能突破困難在一起麼？或許你會比他更加死心，這不就是莫歡想要的？”
薑嫵低下了頭。
她為靳左找過幾萬個理由，但因為太過了解他，知道那些理由都不算事兒。
家庭反對，門第落差，小三小四的騷擾，甚至生病等等。
這些在靳左的眼中，是絕不會成為理由的。
那真正的原因，或許也是薑嫵沒法改變，也沒法接受的。
與其多加一個人遺憾痛苦，不如讓她死心，寧願恨他，也不想掙紮不甘。
這個念頭牢牢占據了薑嫵的心，也給了她無窮的勇氣——
隻要那個理由不是“不愛了”她什麼都可以接受！
堅決撥通了莫歡的電話號碼，聽著裏頭嘟嘟聲音，她的心跳如鼓
“喂。”
電話那端響起的聲音，沒有任何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