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憋久了，還是確實累了，這次靳左沒有折磨薑嫵太久，就繳械投降了。
門外嘈雜的聲音褪去，響起了一串詭異輕緩的腳步聲。
其實休息室的隔音並不好，薑嫵完全可以聽見門外胖子偷摸的聲音。
“你說，瞅著咱老板的身板，半小時夠不夠啊？咱們都走了一個小時了，該完事了吧？”
他捂著嘴嘟囔，像是在跟邊上的人說話。
崔人妖掐著細聲，呲了他一聲，後道：
“一個小時是夠了，可哪裏關門就辦事的？不用恩愛溫存說說情話？你這種就是野蠻人，一點不懂情調！”
瘦猴也弱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們為啥還要過來？跟著秦湛出去不行麼？”
“他是去唐人街了，找家中餐館順手點個菜，老板好不容易回來了，我不能狠狠吃他一頓？再說了，今天過後，老子就是世界第一上單了，今晚我要不醉不歸！”
“噓，你小聲一點！”
崔人妖湊在門縫後，不停扭著腰，嚐試著去聽裏頭的動靜。
……
薑嫵尷尬的不行。
雖然已經把自己收拾好了，但她心裏還是虛的一塌糊塗。
靳左穿好衣服，一改方才疲憊的樣子，他利落起身，擰開礦泉水瓶，咕咚咕咚瞬間喝光了一瓶水。
隨後，一把拉開了房門——
趴在門上的胖子跌進來，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崔人妖勉強站住，撥了撥額前碎發，幹笑道：
“我、我正要敲門呢……”
胖子靈活萬分的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唯諾道：
“是是是，剛打發走采訪的，也把官方賽後照拍了，秦大神去訂位置了，老板咱們吃飯去吧？來了巴黎好久，都沒正經吃過一頓中餐，連方便麵都吃完了。”
胖子可憐兮兮的仰望著靳左。
靳左淡淡回望了過去。
“怎、怎麼了老板？”胖子覺得哪裏怪怪的。
靳左穿著兜帽衫，上衣並沒有口袋，下身一條休閑九分褲，他掏出了自己的褲袋，除了一本護照和手機，空空如也。
胖子瞪著眼，有些回不過味來，他傻兮兮偏頭看向崔人妖：
“老板的意思是——”
“沒錢。”
不用崔人妖替他回答，靳左笑得一臉坦然。
能從堂堂靳氏太子爺嘴裏聽到這詞兒，也算是個奇跡。
但靳左顯然最近習慣了這個狀態，也越來越能接受一窮二白的灑脫，甚至比從前的自己，更讓他感覺自由和舒服。
“篤篤。”有人敲門。
胖子沒多想，立刻拔高音量道：“瘋小白不在！”
外麵的人沉默了會兒，才開口，用蹩腳的中文回道：
“快遞，找靳左靳先生。”
這個就是件怪事了，不找瘋小白，找靳左？
薑嫵看了一眼靳左，在得到他的默許後，親自去開門把快遞領了回來。
簽收後，她下意識掃了一眼上麵的地址，發現是手書的而不是機打的，字跡娟秀，好像是女孩子寫的。
當著靳左的麵拆開，裏頭靜靜躺著他LV的錢夾。
信用卡、身份證都在，還有些歐元現金，隻是薑嫵的照片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白色的小卡片，上麵隱約寫著些字。
薑嫵沒有細讀，她已經讓落款的名字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莫歡。
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