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寶輕笑了一聲,拍了拍瘦高男人的肩膀:“沒事兒,這應該隻是墓主人怕有後人盜取他的寶貝,才專門寫來嚇唬人的,沒事兒的,放心吧。”
戴眼鏡的男人擺了擺手:“不對,我還是覺得這事兒邪乎,我從剛才開始就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大哥,你這話,是啥意思呀?你,你可別嚇我啊!”瘦高男人抖的更厲害了。
“別怕,國安,林哥是逗著你玩兒呢!”。高天寶笑了笑說。
瘦高男人拍拍胸口:“我,我姓杜的才,才沒怕過呢,我隻是問問罷了!不就是幾個字嘛,字有啥好怕的?”
戴眼鏡的男人取下了眼鏡,揉了揉太陽穴,深吸了口氣,沒說話,隨手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了一盒彩蝶煙,抽出一支點燃,似有所想,楞了好半天:“天寶,國安,有件事兒,其實我早就考慮好了,一直沒機會跟你們哥仨說,我想,做完了這一筆買賣,咱們兄弟四個就收手吧。現在這條道兒越走越黑了,說實話,走的久了,我這膽子啊,也越來越小了,所以呢,我想著,一會兒咱出了墓,叫上亮子,把咱這幾年掙的錢全都分分,咱弟兒幾個,都散了算了。”聽到這兒,高天寶和杜國安都猛的一驚,戴眼睛的男人繼續說道:“而且,以後沒什麼事兒的話,咱兄弟幾個就都不要再見麵了,都各自安安生生的過上幾年安穩的日子吧。”
聽完這些話,高天寶把手上的手套去了下來,拿在手裏,在石棺上拍了拍手套上的塵土,伸手向戴眼鏡的男人比劃了一下,戴眼鏡的男人從煙盒裏又拿出一支煙遞給高天寶,順手劃著了一根火柴,幫他把煙點著。高天寶吸了口煙,想了想說:“林哥,既然今天您把話說到這兒了,我的態度還和上次您和我商量的時候一樣,我高天寶是您帶出道兒的,沒有您,也就沒有我的今天。說實話,現在這世道,光靠著讀那幾本死書,哪天才能致富發家呀。雖說咱兄弟走的是黑道兒,可現在總算是都過上好日子了,錢這個東西啊,掙多少叫個頭兒呢?夠花就得了,能走到現在這份兒上,我也就不再多求了,隻要您說不幹了,我立馬退出,聽您的,我頭一個兒跟著您洗手。”
杜國安歪著頭看了看高天寶,高天寶笑著對著他點了點頭:“國安,你也別考慮了,咱兄弟四個,除了亮子他年紀太小,太衝動,你就是最讓我擔心的了,如果我和林哥都洗了手,這條道兒,你自己也走成,要我說,你還是跟著我們退吧,這條道兒啊,走久了,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杜國安在石棺邊上找了個地方坐下,想了一會兒:“雖然說,我姓杜的除了幹這個,其他也真沒啥本事,不過既然兩個哥哥都說話了,我自然無話好說,好吧,我也跟著你們退出,不幹就不幹,我就不信還能把我給餓死。”
聽了兩個人的話,戴眼鏡的男人對著兩個人笑了笑,把手中的煙頭在牆上按滅,然後小心的用紙把煙頭包了起來放在上衣口袋裏,抱起那隻金麒麟,用手拍了拍:“這東西啊,好是好,不過我總是覺得它有股子邪氣兒,我這心啊,還真是有點兒不安生,小心駛得萬年船,照我看,這東西幹脆就不要出手了,出去了找個地方好好把它藏起來,省得招惹什麼大麻煩。你們說呢?”
杜國安看著金麒麟,撓了撓頭心想可惜,再看看戴眼鏡男人的臉,隻好無奈的點了點頭:“大哥,那您準備怎麼處理這金麒麟呢?”
“我想這樣吧,我們先把它收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過些年,風聲沒那麼緊了,或者兄弟們哪個急需用錢的時候,再把它取出來找個買主,要個好價錢。”
“可是,把這東西藏在哪兒好呢?”杜國安連忙問。
“要我說,天寶,你的工作最便於隱藏,不如就放在你那兒吧,而且兄弟們也都信的過你,放在你那兒,我們幾個絕對放心。”
高天寶急忙搖了搖頭:“別,別,別,林哥,您可別和我開玩笑了,我可不拿這東西,我操不起那心,咳,你也知道我,成天都好丟三落四的,要把這東西交給我,我自己還不放心呢。”
戴眼鏡的男人又看了看杜國安,杜國安也是連連搖頭:“大哥,您總不會想放我這兒吧?您也知道,我這嘴一向都沒個把門兒的,我放著肯定不安全,我看還是算了吧,嗬嗬,算了,算了。”
三個人商量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把這個金麒麟交由戴眼鏡的男人保管,但高天寶卻提出:“林哥,有件事兒,我還是想多上一句,咱仨出去以後,這麒麟的事兒最好能不告訴亮子,這小子平時最好賭,而且生性衝動,如果讓他知道了這金麒麟的事兒,他一定不會輕易妥協,弄不好再讓他把這事兒鬧大了,咱兄弟四個,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戴眼鏡的男人點了點頭:“嗯,好的,我同意天寶的說法,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國安,看好你的嘴,知道嗎?這事兒絕不能讓亮子知道。”杜國安趕忙點頭。
商量好之後,三個人一起從古墓中出來,叫上在外放風的亮子,一起離開了洛陽。
回到鄭州之後,四個人把多年來盜墓存下的錢平均分成了四份,金麒麟的事三個人對亮子都是隻字不提。雖然亮子極力反對散夥,可是在三個人的堅持下,也隻好無奈接受,之後每個人拿著各自分到的錢,分散到了鄭州市的各個角落,過起各自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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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1月10日
今天大河報上的一篇報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鄭州市最大的商業公司,金龍商貿有限公司的總經理杜國安因涉嫌多企商業詐騙案,被捕入獄,在法庭上,他坦白,在創辦金龍公司之前,他曾經做過幾年盜墓的勾當,而且在金盆洗手之前,在洛陽一處大概是漢代的古墓中盜得一隻金麒麟,其價值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