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波初起(1 / 2)

叢林道上,一支馬隊經過,塵土飛揚。

打頭騎著一匹駿馬的是東風鏢局的風雲,身著一襲白色,腰間一柄長劍,乍一看像是逍遙江湖的翩翩公子,但臉上的沉穩謹慎卻顯現出歲月的痕跡。

五天前,正在前廳和夫人一同飲茶的風雲,突感疾風一陣,“咚”的一聲,一支箭飛來定在了門柱上。風雲環顧一下四周,不見異樣,取下箭上的紙條。

“明日午時,貨物十箱,送至京師,鏢主親自押送,酬金十倍。”

夫人王氏走向前來,問道:“夫君可知這是何人所為。”風雲凝神搖頭。

……

待到次日午時,一行人搬來十個木箱,風雲和王氏聞聲來到校場,隻見黑漆木箱上都別了兩把銅鎖,箱口均貼有封條,看似很是厚重。

送箱子的一人遞給風雲一封書信,裏麵寫道“貨物至關緊要,非鏢主不能押送,送到京師城口便會有人接應。”

王氏走向前,附耳道:“江湖皆知你早已不親自押送貨物,此次卻兩處說明非你不送,實為蹊蹺。”

風雲抬頭,對來人問:“你家主子是誰?是何人送,送給何人?書信中並無說明。”風雲隻是想多了解一些信息。

不想,來人搖著頭,指著自己張開的嘴巴,嘴裏空落落的,已發不出任何圓滑的字音——舌頭被割掉了。

二十來個送箱人,每個人都如此,風雲驚詫。事情雖為詭異蹊蹺,但東風鏢局幾十年立威於江湖就是憑借自身的誠信可靠,越是站在雲端,就越害怕人言可畏,如若不接,往後江湖該如何風評東風鏢局。權衡良久,便應了來人,接了這趟鏢。

回想起這些,風雲神色不免凝重了些,回頭對著身後隨行的人喊道:“大家打起精神,務必小心。”

和風雲並駕的是風雲的堂弟風啟,從小跟著父親叔父走南闖北,現在也是東風鏢局的二當家,掌管好幾個分號,而守在馬隊最後的風霜,是風雲的大弟子,雙十年華,年少時就習武勤勉,技冠群雄,青年才俊中他也是排得上號的角色。

酉時,天色漸晚,還有三十餘裏路才到城郊客棧,林道兩旁都是高地,樹木高立,視線不受阻礙,如果有心截道,這便是最佳的伏擊之地,風雲這次帶出來的都是資曆深厚,刀口上舔過血的門丁,不需多言,到了此處,大家都謹慎起來。

突然,一縷強光掃過風雲的臉,風雲喊道:“準備,有埋伏。”話音剛落,簌簌的弓箭如雨傾瀉而來,好些個門徒還沒來得及抽馬車底部的刀劍就已中箭倒地,其他人迅速找掩體躲避弓箭,片刻之後,一群黑衣人從林中躥出,武藝高強,來勢洶洶,風家人在剛才的箭雨中損傷過重,再加上寡不敵眾,門徒們一個個倒在血泊中。

夕陽已下了山頭,風雲腹部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浸紅了一身白色,風啟已體力不支,半跪在地上,手持長劍撐著地,嘴角一行殷紅,風霜倚著風啟,手臂剛剛為風雲擋了一劍,傷了筋骨,現在還在瑟瑟發抖,出行的四十餘人,眼下卻隻餘下這三人了。

他們死死地盯著這群來路不明的黑衣人,在江湖闖蕩,他們早已知生死隻在朝夕之間,隻是他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留下的就這樣死去。

靜謐片刻,為首的黑衣人將手一揮,這是在下最後的絕殺命令,他們知死局已定。在拚盡最後一口氣之前,風霜奮力扯下了黑衣人腰間的一枚銘牌。

這場廝殺結束了。鮮紅的晚霞把地上的血映襯地格外刺眼,不知老天是想要怎樣的安排,毫無征兆地下起了驟雨,黑衣人清理了混戰的痕跡,經過大雨的衝刷,幹淨的仿佛這裏什麼都沒發生過。

兩天後,街市上都在議論城中發生的大事,“真是慘啊,想想風家之前是何其風光,沒想到如今落個如此結局。”“是啊,也不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風家大宅一晚上就燒了個精光。”“我聽說風家是在外麵結了仇家,人家上門報仇,把一家百餘人口都給殺了” 一旁的男子說道,一臉縱肉,這話一出,都吸引了酒樓的酒客,“是嗎?是什麼人這麼大仇啊,把滿門都殺了,心真夠狠的。”人雲亦雲,縱肉男洽了一口酒,悠哉得意,今天酒樓所有的話題都是風家滅門一事,眾說紛紜,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無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