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舉行婚禮沒過兩天的甘恬和沈青空去度蜜月,扔下餘暖一群人,然而顧如韻有陳如安陪著,許寧有陸年陪著,白予和顧如初兩兩‘相依為命’,隻有餘暖一人被那晚秦涼的禽獸行為氣得整整一天一夜沒理會他。

時間並沒有把所有事情處理好,顧如初和段彧依舊斷斷續續,糾纏不清,白予和傅談年聯係斷得倒是很幹淨,隻是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交代清楚罷了。

東來春去,日出又至落日,日複一日的學業生涯裏,大夥兒終於畢業了。顧如韻畢業時,餘暖正好因為有事情而跑去了她學校的城市,順道被顧如韻拉著去參加她的畢業典禮。

或者是餘暖身上的醫學氣質散發開來,畢業典禮即結束時,有位長相偏女相的清秀男生跑來問她能不能給個聯係方式,她正要拒絕時,迎麵又走來一男生一巴掌落在清秀男生的腦袋上,冷聲罵道:“再穿我的衣服男扮女裝忽悠人,你就給我滾回去。”

“哦,那我就告訴我室友聽,你很凶,她喜歡溫柔的。”短發女生衝男生辦了個鬼臉後,又衝餘暖笑了笑,不打招呼握起她的爪子,笑道:“你長得好可愛哦,我好喜歡,以後有機會再見!”

說完,一溜湫地就跑了。

這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餘暖,顧如韻和陳如安的感情升溫,顧家也同意了他們的交往,但最近陳如安真的把顧如韻管得太嚴了,畢業典禮一結束,她就被陳如安給領走了。

秦涼完成一個單後就會給自己和餘暖一點時間,這次餘暖出去正好碰上了他工作的高峰期,也就沒有跟出來。

高鐵站裏,人海茫茫,一眼望去,餘暖隻覺得自己的身高被埋沒了,她一邊努力著擠出人群,一邊又想到秦涼。顧如韻被陳如安領走前,和她說了很多話,女生之間的話題無非是男人。

她說陳如安向她求婚了。

顧如韻比餘暖還要向往自由,她一直想要逃開顧家的安排,不管如何想,她都不會是早結婚的女人,早早被婚姻綁住了自由,結婚生子享福,這個在老一代人眼裏必須的人生經曆,在她們這代人眼裏也不是必須了。

然而顧如韻同意了。

“結婚不是墳墓,我不想生,就算是天皇老子也奈何不了我,更何況沒有天皇老子這個大人物在。男人太多了,都有各自的想法,真正愛你的男人其實是想把你和他自己綁在一條繩子上,比如一本紅色的結婚證,他愛我,願意為了我而去和陳顧兩家反抗,那麼我也願意把自己和他綁起來。”

“反正生活是我們的,愛怎麼過就怎麼過。”

餘暖聽完這番話覺得,秦涼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想了就得行動。

她尋思著怎麼才能給個驚喜男朋友,男朋友便搶先一步驚喜了她。

世界這麼大,青城也不小。

被人擠得有些不耐煩的餘暖背後突然溫暖起來,身後的人用熟悉的氣息包圍她,將她和擁擠的人流隔開一些,護在他的範圍裏,秦涼的聲音向來清冷得很,即便溫柔起來也難以察覺,他一如既往地道:“找了你好久,就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嗎?”

能的,隻是這人海茫茫,你先跑來找我,我會更感動。

主動的人其實也不一定會輸的。

餘暖也沒讓秦涼等兩年,她依舊向往自由和沒有被婚姻束縛的日子,隻是,如果對方是秦涼,她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減低自己的要求。

螢月是個好日子。

經過一個星期的挑選和調改,餘暖終於穿上了屬於自己的婚紗,教堂下坐滿的人是他們的見證,而眼前這個麵容清雋,卻與性格矛盾的男人一身西裝革履,平常不喜站在眾人視線裏的他笑容明媚地站在這裏。

秦涼本性仍是沉默寡言那種,他隻是微微欠身,伸出右手等待著她的回應,問道:“你願意嗎?”

“我願意的。”

每個人有每個人喜歡的動聽的句子,餘暖覺得他們這段問答就很美好,你問出了你期待被回答被肯定的問題,而我肯定了你的問題。

時光和愛既然是藏不起來,那麼我將其公布與眾。

我將以我一生光陰,愛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