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石板路上,燈紅酒綠的夜牌彰顯著人氣,餘暖半眯著眼睛舉著酒杯淡淡地看著麵前的一切。
“高雅,你臉呢?還敢我在麵前出現?”宋悅居高臨下地瞪著被嚇得坐在地上的白裙女生,她還沒有所行動,女生便往餘暖身後跑去。
宋悅氣笑,活動著手指關節骨,走過去伸手握住高雅的手腕,將其從餘暖身後拉了出來,還沒說話,嚶嚶哭泣聲就響了起來。
“我又沒怎麼你,哭什麼?現在才知道害怕了?”宋悅冷眼看著她:“當初挑撥離間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
宋悅是個富家女,嬌生慣養久了,身上有股大小姐的高傲氣,身材又高挑,高雅被她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隻能看向餘暖。
高雅和宋悅間的恩怨,餘暖也知道一些,但她現在心情不好,不想看到什麼畫麵。她瞥了一眼看戲的人,四周視線立馬散開,招惹誰都行,唯獨不能招惹這位看似乖巧可愛,實則腹黑得很的柔道女漢子。
“行了,我們得大度些,為這事生氣不值得。”餘暖出了聲,高雅仿佛得到了準許,立馬甩開宋悅的手擠開人群匆匆離開。
“餘姐,你幹嘛幫她說話,她這人太虛偽了,簡直是朵白蓮花!”宋悅不忿地將台上滿滿一杯酒喝完。
“我們是祖國的花朵兒,不能動手動腳的。”餘暖漫不經心地喝著酒,不待宋悅回答,她肚子餓得咕咕叫起來,翻出手機去看外賣信息,一個電話正好打了進來。
“你好。”是漫不經心的慵懶,軟糯又勾人。
秦涼拎著雞腿飯,垂眸看手機上的地址,一家清吧沒錯,他按通客戶電話,淡漠道:“你好,你的外賣到了,請出來拿一下。”
餘暖“哦”了一聲,掛掉電話。
“陸年,拯救偉大少女的外賣到了,給你個機會當當幫手。”
正在和朋友搖骰子喝酒的陸年腦袋也不抬,叫道:“你叫宋悅去,我正玩著呢,九個五……快點啊,你腦袋不好使?”
音樂太浪太吵,說話不太管用,陸年拿手比劃,剛比劃完,背後就被人踢了一腳,他媽的誰這麼想死?
陸年回頭,正看到餘暖高挑的眉梢,一張白嫩泛粉的臉帶些許嬰兒肥,水靈圓滾的眼眸含著淡漠,她道:“去不去?”
“去。”陸年頓時沒了脾氣,誰讓這大小姐是他惹不起的人呢。
餘暖等外賣等到肚子持續咕咕叫,她隻覺得鬧心的情緒逐漸擴大,連帶看四周熱鬧的人都染上了戾氣。
宋悅正給她男朋友打電話,餘光瞥見餘暖起身扒開人群,她連忙問道:“餘姐,你要去哪裏?”
餘暖揮了揮手:“回家,明早還有課,得做個好學生。”
宋悅:“……”
她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十點,她至今沒能了解餘暖這個人,逃課喝酒調戲人,壞學生的事餘暖做過,聽課考試拿前三,好學生的事餘暖也做過。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講道理有良心的女校霸。
吵鬧聲漸小,餘暖喝了不少酒,但還不至於醉,畢竟明天還要上課。走出清吧,餘暖就看到了兩道頎長的身影壓在牆上,如果不是那高舉的拳頭,她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兩個搞基兄弟。
餘暖眯了眯眼睛,定眼看清了被摁在牆上的少年模樣,額前微亂的碎發下有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雙眼皮從眼角至眼尾越開越大,琥珀色瞳眸在路燈下像是發光吸引人的星辰,如果裏麵含著的不是薄涼如冰的神色。
她見過這個清雋得過分又冷漠得過分的厭世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