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薄秦和梅妝不發火還好,一發火,薄子乾便慫了。
薄秦臉色陰沉,渾身的氣勢冰冷的可怕,就連楚深薇都被嚇了一跳,頓時收斂了臉上的寒色。
薄子乾跟著薄秦離開,粉煙被老廖帶走,房間裏頓時隻剩下了梅妝和楚深薇。
梅妝抬手將門關上,朝著床前的沙發上比了個請的姿勢:“薇薇,來坐。”
楚深薇抿了抿唇,坐在了沙發上。
梅妝跟著坐在她的身側,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
仔細的看了看楚深薇的手,梅妝摸著她手心裏的繭子,突然無比嚴肅的說道:“告訴伯母,你來我們家的目的是什麼?”
“靳雲深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當年他的那條命便是我給的,如果沒有我也就沒有你,我不知道你懷著什麼目的來我們家,但我不妨告訴你,我的兩個兒子或許還沒有成熟到可以看穿這一切,但伯母和伯父,可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你父親的那點小心思,我們不會看不穿。”
楚深薇臉色微變,垂著眸子問道:“既然你已經看穿了,為什麼還讓我住在你們家,又為什麼不戳穿我父親。”
梅妝的眼神太過於犀利,楚深薇不敢跟她對視,每次對視,她都有種被看穿的感覺,令她渾身不自在。
尤其是梅妝的這番話,更是令楚深薇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沒想到,薄秦和梅妝竟然早就看穿了她父親的目的。
梅妝輕笑:“我為什麼要戳穿,我的兒子們正好欠缺曆練的機會,靳雲深白白送上門,我當然要珍惜這個機會。”
“二十年了,我倒要看看靳雲深的計謀能長進到什麼地步。”
梅妝的話令楚深薇猛地抬起臉,她看向梅妝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難道不怕我告訴我父親嗎?那樣的話,他就會改變計劃了。”
梅妝抬手幫楚深薇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指著她手心裏的繭子道:“很顯然,你的父親對你並不想對待親生女兒那樣好,而且,你的父親也不止一位吧?三年前,送你去國外念書時,他們就已經把你當成了棋子,故意讓你接近我兒子了,隻是那時候你並不知道自己是棋子,真心實意的跟我兒子談了一場戀愛,對嗎?”
梅妝每說一個字,楚深薇的臉色就變白一分。
她緊緊攥著手,摸著手心的繭子,她擰著眉頭道:“我知道我成功不了,但我必須走這條路,因為我這條命是他們給的,我隻能按照他們的意願活著,來報答他們的恩情。”
“我跟薄子乾不可能了,可他們卻逼著來麵對他,我不想傷害他,但我沒辦法,隻能想盡辦法斷了他的念想。”
“這些年他參加的所有比賽我都看了,他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有聽說,可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他對我越好,我越痛苦,因為我擺脫不了他們的控製,我媽還在他們的手裏。”
楚深薇從來就沒有想過害薄子乾,更沒有想過害薄家。
可她卻不得不走這條路,因為這是她的兩位父親的願望。
隻是她沒想到,梅妝和薄秦竟然如此聰明,這才第一天,他們就被看穿了。
可他們明明看穿了,卻不戳破,任由計劃進行下去。
甚至還提出了要出去環球旅行,把公司交給薄子乾和薄子坤,給他們創造機會。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梅妝和薄秦根本就不擔心他們會鬧出什麼幺蛾子,即便是真的鬧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也有能力遠程解決。
如此高的自信,又豈是別人能夠隨便擁有的。
從小到大,楚深薇就是在聽著二十年前的北城故事裏長大的,梅妝和薄秦的故事她爛熟於心,也很羨慕他們之間的愛情。
遇到薄子乾的時候,她以為自己也遇到了那樣的愛情,上高中的那幾年他們過的那樣幸福快樂,無憂無慮,薄子乾雖然高冷但對她百般嗬護,那是她從未體會過的溫暖,可如今,她依舊跟他在一起,卻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溫暖了。
楚深薇說著說著就哭了,她捂著臉,隻覺得痛苦萬分。
梅妝看著楚深薇,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輕道:“你為什麼不嚐試著相信乾兒呢,不僅是乾兒,還有坤兒,還有秦恩,昭陽,他們都是好孩子,也很有能力,你為什麼不可以選擇將自己的苦衷告訴乾兒,讓他們一邊配合你一邊幫著你想辦法呢?”
“孩子,你要永遠記得,單打獨鬥永遠沒有團隊的力量來的偉大,也許你一個人解決不了的事情,多幾個人幫你就能夠順利解決了。”
“凡事都要試試,不是嗎?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