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窗外下起了雨,有股電閃雷鳴的味道。
我和敖武銀就這樣坐著,靜靜的坐著。
誰也沒有開口,一時間,屋內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終究還是我受不了這樣的感覺,揉了揉發紅的眼眶,聲音沙啞無力:“明日我們便回宮吧。”
“嗯”他望著我,欲言又止,終歸還是隻說了這一個字。
看著他的傷勢無礙,我便沒什麼擔心了。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
望著窗外,思緒不知飄向了何處。
我有些乏,很早便歇息了,隻想第二日快些見著父皇。
睡夢中……
一個身著青色衣袍的男子在我身旁揮之不去,我仔細想要看清那人的臉,卻發現隻是徒勞,什麼都看不到。
清晨,我早早就爬了起來,一大清早的脆亮鳥鳴與我的心情並不搭調。
今日我穿了一件素色長袍,畫了一個淡淡的妝容,頭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裝飾,隻是用青木簪子輕輕挽了一個百合髻。
銅鏡中素淨淡雅的女子,看起來與“公主”二字並不大沾邊,反而有股百姓人家的簡樸之氣。敖武銀說這樣穿太過素淨,沒有一絲顏色。
我卻告訴他自己喜歡這樣的清清淡淡。
臨走時,我不斷囑咐阿健好好照看酒樓,告訴他我家中有事,處理完便很快回來,他也沒有多問,拍著胸脯保證,定會把酒樓治理的很好。
正當準備離開時,眸中突然闖進了一片白色。
但見麵前這人手持折扇,青玉簪子緊緊挽著如瀑般長發,一襲白衣穿在他身上宛若嫡仙,墨黑狹長的桃花眸微微眯起,唇角噙著一抹魅惑人心的邪笑。
我愣了愣,隨即恢複正色:“公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他笑意未變,腳下緩緩向我這邊走來:“一切安好,有幸夢姑娘還記得在下,不知姑娘背著包袱是要到何處去?”
我雙手抱拳,仰麵笑道:“家中有些要是,需我回去商討,現下有些著急,待我回來後在與公子細說,多保重!”
言畢就要轉身離去,誰知他轉過身來兩手一橫,擋在我麵前。
“公子這是何意?”我輕咬唇瓣,有些牙癢的問。
他卻隻是笑而不答,擋在我麵前的手沒有半點要收回的意思。
“公子,請你讓開,我真的有要緊事。”不管怎麼忍,這話聽起來總有股咬牙切齒的感覺。
見他未曾動彈半分,我終於忍無可忍,揮開麵前的手,朝前走去。
可剛走沒兩步,他的手便又擋了下來,我暴怒的抓住他的手腕朝他怒吼:“聞言,你到底是何意?”似是沒想到我會這樣氣惱,他呆愣了一下後,又迅速扯出一個足以傾倒眾人的微笑,幽幽道:“你終於喚我‘聞言’了。”我有一刹那突然很想親手宰了他了。
“就隻因此事你在這和我耗了近一柱香的時間?”我抓他手腕的力量越來越大,甚至感到自己的指甲陷進了他的皮膚裏。
他吃痛的叫了一聲,急忙收回手,掀開袖子看到白晢無暇的手腕上烙著四道深深的指甲印後,他心疼的摸了摸手,嘟囔道:“可惜我這姣好的皮膚。”我扶額望了一眼外麵,此時已是正午,若在不加緊趕路怕是天黑也到不了了。
我心下懊惱,都怪這該剮的聞言。
白了他一眼後,我便疾步往外麵走。身後的敖武銀顯然已十分不耐,緊皺著眉角。
剛踏出門沿,聞言便又追了上來,我抬手剛想給他一巴掌,他卻用勁一拉,我便就這樣直直的被他抱在了懷裏。
看著他邪笑的臉,我懊惱非常,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來掙脫,可我越是掙紮他便越是抱得緊。
一旁的敖武銀見此,抽出長劍搭在聞言的脖頸上:“放開公……夢姑娘!”沒留神,公主二字險些脫口而出,讓我不禁為敖武銀捏了一把汗。
聞言細眯鳳眼對敖武銀看了一眼後,依舊抱著我不曾鬆手。
我看了看敖武銀,又看了看聞言,頓時發覺我站在兩難的境地進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