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褪,天邊被染上一層淡淡的金黃。
一襲水藍紗衣裙隨風起舞,發間一支白玉蘭,衣袖翻飛。
她眉目如畫,皎若秋月,手中一把敕繽劍,姿態輕盈,步步生蓮。宛如九天之外的仙女,洗盡鉛華,不染一絲世俗凡塵。
一陣聒噪之聲傳入她耳。
收劍,回頭,柳眉輕蹙,望著不遠處有一男孩向她跑來,模樣很是狼狽。藍衣輕飄,她轉身躲入河邊灌木之中。男孩跑至河邊,見無路可走,緊了緊拳頭,硬著頭皮回頭看著身後的紫衣男子,氣氛很是緊張。而灌木中的她卻是玩味十足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孩。
許是因為追趕,男孩一身長衫糊滿了汙泥,細細觀察還可見是一件白色,墨黑的發絲被一支玉簪挽住,麵相說不清的好看,繞是她見了這麼多年美男也不由的稱讚。
如同嬰孩般純淨的臉,出水芙蓉般的幹淨,給人一種清秀儒雅的書生氣質,一雙桃花眼煞是風情,每一個眼神皆是引誘。偏偏又從這引誘中透出股男兒的剛毅與不屈。當真是古怪得很。
她雖是女子,可好勝的心卻是同男子一樣,看到這樣漂亮的男兒,心中很是憤憤,想著這樣好看的男孩長大後不知得迷死多少女子,可真是禍水。
看這男孩差不多與自己同齡,隻是身為男子,個頭要比自己高上許多。她不動聲色,藏身在灌木叢中看著眼前的一切。
一抹紫色閃到男孩麵前,銳利的兵刃閃著寒光。氣氛變得凝重,仿佛空氣都已經靜止。
那一刻,她仿佛聽到利刃劃開血肉的聲音。
“嘶”男孩白皙的脖頸上出現一道細口,血珠順著刀口滾到了鎖骨,為這清秀儒雅平添出幾分妖冶柔媚。
可他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痛意,不緊不慢的拂了拂衣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我的架子當真是大的很,竟會讓你親自出馬。”
那人也不避諱,唇角微勾:“對於你,自然得親自出馬,不然怎能請的動你。”
說話這人年齡看著不大,卻有一雙如墨般幽深的眼眸。
身著一身紫衣,袖邊金絲相嵌,腰間金絲帶上掛著一把青絲楠佩劍,發絲被一條金蠶絲帶挽住,看著成熟穩重,有條有理,倒是一個十足的貴公子模樣。鳳眼輕眯,鼻梁高挺,嘴角輕勾。倒也不失為一個美男子,可偏偏給人一種冷傲之感。
兩人皆是一副相見恨晚的神情,模樣如同兩個久別重逢的故人。
“秦夙你還真看的起我,為了我這麼勞神費力。”男孩揚眉看他,靈秀的眸子裏盡是嘲諷。
“嗬嗬,廢話便不多說。今日,是必定要做個了斷的。”秦夙斂了斂眉眼,手中把玩著腰間佩劍上的劍穗,嘴角噙著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看模樣很是悠閑自在。
“好啊,你想怎麼了斷?”男孩笑的燦爛,如同夜中星子令人奪目。
‘噌’秦夙抽出腰間佩劍,放在他的脖頸上,緩緩道:“拿你的命來了斷。”
微風送來陣陣涼意,讓這一刻相對的二人多了幾分蕭瑟,天邊的金黃開始褪落,隻剩下漸漸拉開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