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某處偏僻的角落,一大片建築外圈燈火通明,裏麵卻跟漆黑的夜同樣顏色。
聳立的高牆足有四米以上,每隔二十米的牆垛兩側,都布設著高清監控探頭,在鐵絲網的縫隙間窺視著一切。
四麵牆角和進出通道上方,武裝警衛在夜色中巡邏走過,檢視著附近區域的一草一木。
光是用猜的,就大致明白這裏是什麼地方了。
加之,正門處懸掛著一塊烏黑鐵牌,上麵清晰刻印著某某監獄的字樣。
沒錯,這裏就是關押搶劫、強奸、詐騙、暴力傷害等重刑犯的監獄。
尋常人隻要從旁走過,心中除了好奇之外,更多的人會莫名緊張,匆忙加快腳步逃離。
野獸即使關在籠子裏,也會嚐試著探出危險的獠牙,人們大多都會這樣想吧?
時值深秋,寒風蕭瑟。
放風區的花草早已經枯萎,地麵有些凍結的泥土上,不知被誰踩過一行模糊的腳印。
第五監區的值班室亮著燈,獄警田成華翻看了一會在押犯人名單,起身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剛過熄燈時間不久,但心裏怎麼感覺慌慌的?
田成華想起交班時,白班獄警特意交代的話,“509舍跟517舍的那些家夥總是竊竊私語,好像在密謀什麼事情,你們晚上的時候警覺點!”
“密謀?開什麼玩笑,他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了!”,田成華聽的時候心不在焉。
但現在仔細的想一想,這兩周那些家夥的表現,確實有點不太正常。
平時即使過了熄燈時間,也經常有人鬼吼鬼叫,獄警過去查看卻找不到是誰。
“擺明了不想過好日子?那明天就讓你們好好享受一下!”,夜班獄警火大的直吼。
結果第二天,整個監區的犯人都累個半死,晚上終於安靜了下來。
可沒過幾天,同樣的事又發生了,於是懲罰在第二天繼續。
然而,這兩周那些家夥突然轉了性,晚上都變得老老實實,監區裏除了熟睡的呼嚕聲,任何動靜都聽不到了。
田成華抓起桌上的警棍,看向身旁的三名同伴,“誰跟我出去走走,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在睡覺!”
陸小龍放下茶杯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吧,正好活動一下筋骨。”
田成華看了一眼監控,叮囑另兩名同伴,“精神著點,如果看到有異常,立刻呼叫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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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燈光灑落,幽長走廊裏響起腳步聲,卻還沒有犯人的呼嚕聲音大。
由於監控係統有夜視功能,所以走廊燈光並不刺眼。
反倒是兩側鐵門後的囚室裏,按照慣例都亮著暈黃的燈,這是為了晚上清點人數方便。
“弟妹工作的還順心嗎?等徹底穩定下來,我們就等著喝喜酒了”。田成華左手拎著警棍,一邊凝神看向囚室裏熟睡的犯人,一邊跟陸小龍輕聲聊天。
清點完自己這一側的囚室,陸小龍握著警棍點點頭,轉身跟田成華繼續向前走去。
“我感覺還行吧,她每天的心情都不錯,裝修完的房子也能住人了,我們好歹算是有個家了。”
說這話的時候,陸小龍幸福傻笑著,連田成華都跟著高興起來。
跟其他執法機關的警察相比,獄警每天在值班室和監區執勤,活動量基本上算是零。再加上整天跟囚犯相處,而且要經常值夜班,高強度心理壓力導致的身材變形,即使業餘時間都泡在健身房也於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