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資料,我不需要看,我知道他今年近三十,無父無母,是個小有資本的啟業家,整個金融界的新起的權貴,未婚妻深田美杏是日本最財團的獨生女……我知道他偏愛冷色調、不吃甜、不吃海鮮、歡豐滿有肉的女人……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太多,多到想把他從腦海裏抺除卻沒有絲亳辦法。為什麼……一定要是他呢?本就不該有交集的兩個人,為什麼又要扯到一起呢?己經結茄的傷口,為什麼又要再被硬生生的扯裂呢?仇上好,愛也罷,不是早就該結束了嗎?
深深的呼口氣,我整個人浸進水裏,心裏想得卻是他喜遊泳,舉凡有時間定會來這海邊。而我……以前是個焊鴨子。
“有人溺水了!”岸上有人叫。
我大口大口喝著鹹水,掙紮著浮出水麵,又沉下去,看到獵物正在向我靠近。
“救人呐!救人呐!”又有人喊。
我的身體被一個中年男子拖上岸,半眯著眼,看到周圍聚了一堆人,而他,仿佛渾然未覺般,仍沉在自己的思緒裏。
“咳咳。”我咳出兩口水,聲音細小無力,整個人很不清醒一樣,“宇……”“宇”是我對他的昵稱,好像看到他的身軀震了震。
“宇……”
他倏然站起,目光死死的盯著我這邊。
“她在叫什麼?”
“好像叫什‘雨’什麼的?呀,哪個該死的推我?”禁聲,因為看到推開他的人正一臉的心急加怒氣騰騰。
“曼兒?”輕聲喚了一聲,抱起我,額頭抵著我的臉頰,“曼兒?醒醒。”抱著狂奔。
“宇……”他在乎我,是了,在乎,我一直都知道,就算在最恨我的時候,他依然在乎著,而我,現在,正在利用他的在乎。
“我在,我在,曼兒,我送你去醫院。”一腳踢開車門,把我抱上副架駛座,我綿綿的倒向椅背,他發動車子,跑車快速駛離海邊。
我看著他的側臉,汗珠細密,打著方向盤的手上滿是鮮血,為了讓這場戲逼真,我刻意在腹部劃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這麼多年,己對疼痛沒有知覺,他的另一手正緊緊壓在我傷口上,顫抖著。
“宇?是你嗎?”輕輕問,似是不敢置信。
“是我,是我,曼兒,跟我說話。該死!”暴怒的低咒,他加快車速。
“好想你……”語畢,我緊緊閉上雙眼,意識仍然清醒,隻是不想再看他心急心疼的容顏,因為我的心……在抽痛得疼。
“曼兒!你醒醒!給我醒醒!”他大吼著。
我醒著,時刻都醒著,你可知?範宇晨,多少個早晨,希望醒來後,你會笑著告訴我,一切都隻是惡夢一場,都是惡夢一場啊!這個悲劇倒底是誰造的孽?如果如果真是欠你的還沒還清,那麼這一次,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吧!債清了,還我一片清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