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不曾料到，事情最後脫離了他的掌控。
如果周聿宸和警察沒有出現，顧修然扔下林芳菲獨自返回去救人，一定能平安的將蘇涼煙救出去，還會跟她從頭到尾解釋清楚之前發生的誤會。
但這個世上沒有如果，從蘇涼煙撞在馬路欄杆上那一刻，他所有的努力就全部都付諸東流了。
“需要我請你出去麼？”虞燁按住顧修然的肩膀，威脅之意十分明顯。
顧修然攥緊雙拳，啞聲對蘇涼煙宣告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你離婚。”
丟下這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
周聿宸見顧修然離開，連忙把握機會坐在蘇涼煙的身邊，“素素，你……”
他剛開口，蘇涼煙就搶先向他致歉，“聿宸哥哥，對不起！剛才為了逼他離開，拿你當了一下擋箭牌。”
“……”周聿宸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噎回去。
擋箭牌？他隻是被當做擋箭牌而已嗎？
意識到這一點，周聿宸不由得急躁起來，“素素，你不是恢複記憶了嗎？那我們之間的約定，就應該繼續履行下去。”
曾幾何時，周聿宸和年幼的虞素約定，長大以後結為夫妻，一輩子都要在一起。
蘇涼煙果斷搖頭，“聿宸哥哥，你娶了林芳菲，我嫁了顧修然，我們之間的約定早就廢了。”
“不！”周聿宸急聲反駁道：“素素，我娶林芳菲是被逼無奈的，我發誓結婚以後從來都沒碰過她。我現在正在跟她辦離婚手續，下個月初就可以恢複單身狀態了。”
蘇涼煙歎了口氣，覺得心很累，“聿宸哥哥，我已經不是當初的小素素了……”
說這話時，她求助的看向虞燁。
虞燁察言觀色，看出妹妹神色疲憊，便對周聿宸製止道：“來日方長，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素素剛醒過來，你別把她逼的太緊了。”
“……”周聿宸聽到這話，默默將心裏想說的話憋回去。
虞燁說的對，來日方長，他現在不該這麼唐突。
一切等他拿到離婚證，恢複單身狀態再研究也來得及。
“素素，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周聿宸站起身，衝蘇涼煙溫柔的笑了笑。
蘇涼煙‘嗯’了聲，勉強擠出一絲淡雅的笑意。
周聿宸離開後，虞燁催促蘇涼煙躺下睡一會兒。
他看著蘇涼煙紅腫的雙眼，疲憊的神色，心知妹妹這會兒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雖然他有很多話想說，但也不能不顧慮妹妹的感受。
“想吃什麼？哥去給你買。”虞燁一邊詢問，一邊替蘇涼煙掖好被子。
蘇涼煙不假思索的搖頭，“哥，我沒胃口，你什麼都別買。”
“沒胃口也得吃！”虞燁沉思片刻，按照她兒時的喜好提議道：“這樣吧，我去給你買一碗徐記的酸辣小餛飩，再給你買一籠他家蒸的蟹黃包。”
蘇涼煙拗不過虞燁，隻好點頭應下來。
待虞燁離開後，偌大的病房隻剩下蘇涼煙一個人。
“嗚嗚嗚……”她縮在被子裏，不再刻意壓製情緒，撕心裂肺的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