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暈的我後提了一步,才繼續跟著女魃往裏走。
曾經一身總裁範的將臣癱在角落裏,周圍全是酒瓶,估計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德古拉,出事了。
我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幹澀,千言萬語,此刻都有些說不出口。
我想問,尤裏哪去了,河圖怎麼樣了,溫沁思呢?
鬱希錦和夜叉,大約也是沒有了吧,畢竟蚩尤是複活了的。
明明蚩尤缺了心髒的啊,怎麼會,怎麼會還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角落裏的將臣無意識的動了動腿,不小心踹到了身邊的瓶子,叮叮當當的聲音驚醒了將臣。
他睜開有些迷蒙的眼睛,眼底一片混濁“女魃?你來幹什麼,這可是…嗝…我的地方。”
女魃微微皺眉,似乎是有些嫌棄“我帶了人來找你。”
將臣自嘲的笑了笑“來找我做什麼,陪我喝酒?”
我忍不住出聲“將臣,這是怎麼回事?”
將臣愣了一下,微微搖頭“這個酒,還真是後勁大,我都出現幻聽了,怎麼可能會是鳳曦那個女人。”
最後那句話,有種所有希望都已經被抹滅的悲哀感。
北陰沉著臉開了口“昔日的魔神將臣,就隻有這點能耐了嗎?”
將臣的眼睛,這才驟然亮起,又熄滅了下去,絲毫沒有久別重逢的驚訝與激動“真的回來了又有什麼用?洛書河圖被硬生生抽去了元神,溫沁思那孩子被刑天親手殺死,都沒有,人都沒了。”
他說了很多人,始終沒有說德古拉,原因我也能夠猜到。
看著將臣的樣子,我有些不忍,早知道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大概隻能通過女魃了。
坐在桌子邊,女魃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這十年,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就是蚩尤複活,顛覆了這個世界而已。”
女魃頓了一下,又說“哦,刑天這十年,就和瘋了一般,滿世界的尋找炎帝。”
再詳細的,女魃也就沒有再說了,卻也是夠了。
女魃走後,我和北陰去了地府,和意料之中一樣,地府也一片荒蕪,曾經的鬼差,一個不見,孟瑤奶奶的那個亭子,又倒了。
走遍地府,找不到一個認識的存在,偶爾還會遇到怨魂攻擊我們。
再次回到茶樓,將臣又睡了過去,北陰還不猶豫的抬手一道青芒把將臣抽醒。
將臣不耐煩的看著北陰,眼裏充斥著暴虐的氣息“你現在回來有什麼用?”
北陰沒有回答他,而是說“軒轅劍有逆轉時間的作用。”
將臣輕嗤“軒轅劍,那根本不在這個空間。”
看著將臣這個樣子,我忍不住說“我們這十年,所在的地方,就是軒轅劍所在的空間。”
“真的?”將臣一躍而起,臉上都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以及眼裏驟然升起的希望。
突然,一陣巨響,整個樓層都有些震動,將臣沉了臉,打開窗子,一個巨大的怪物扛著斧頭一下下劈著茶樓,這樣一來,本就搖搖欲墜的茶樓,坍塌的更多了。
黑色的紋路順著將臣的脖子向臉上延伸,他身上暴漲的煞氣讓原先的頹廢一掃而空。
他的人影一閃,就見那個那個怪物胸口破了個大洞,血流如注。將臣滿身血腥的站在我們身邊,聲音低沉的說“我逃避太久了,阿邁看到了,肯定會揍我的。”
將臣的話裏,帶著能夠把人徹底淹沒的悲傷。
那怪物向後倒去,砸到了大片建築,濺起一陣巨大的灰塵。
“喲,終於不在和那些人類一樣逃避了?”女魃站在高高的房頂之上,仍然帶著那種淡然的感覺。
將臣不去理女魃,徑直走進屋內,旁若無人的洗漱,換衣服,重新打理儀容。那個總裁將臣又回來了,隻是眼裏帶著不可磨滅的疲憊。
他輕聲說“我要以最好的狀態,把阿邁接回來。”
“蚩尤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大約很快就會趕過來了。”女魃這麼說著,絲毫不覺得此時潑涼水有多麼不地道。
我想了想問女魃“蚩尤他,是不是缺了一顆心?”
女魃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所以她要用天材地寶的靈體來彌補。”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敢問霖和初有沒有出事,因為我怕,此時我更怕了,怕他們,也成了女魃口中的那一類靈體。
我們必須趕在蚩尤找到我們之前,再進入一次那個被封印的古戰場,借住軒轅劍的力量,就是不知道,那軒轅劍是否可以讓我們再一次回到蚩尤沒有複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