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溫沁思受不了,離家出走了,他父親斷了溫沁思所有的經濟來源,溫沁思也為了氣他父親,故意打扮的像是混社會的。
當溫沁思被小姑娘扒了個底朝天的時候,太陽也落山了,整條古玩街被黑暗一點點侵襲。
我問小姑娘“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也之所以問這個問題,其實是因為,在小姑娘講述溫沁思的話語了,帶著幾分好笑的意味,大約是覺得麻衣神相什麼的,根本就是騙人的吧。
小姑娘愣了,顯然沒有反應過來我會這麼問,有些尷尬的說“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吧。”
我點頭,很讚同她的觀點“所以,你信還是不信。”
小姑娘很聰明,沒有正麵回答我,而是說“這個社會總歸是科學的。”
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微微一笑。
有的東西,你再掩飾,那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早就已經存在了。
小姑娘大約也覺得和我聊天很沒趣,坐在椅子上玩手機去了。
要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小姑娘已經不斷地瞌睡了,我們才離開,她就迅速關門了,大約奔向親愛的床了吧。
果然,那間古董店已經變成了一家工藝品店,而古董一條街的商鋪,大多都已經關門了,特別是這間附近的。
因此全都漆黑一片,偏偏這間工藝品店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發著微黃的燭光。
門大開著,看不到一個人影,隻能隱隱約約看到裏麵擺放著的一些工藝品。
閉了閉眼,和北陰相攜踏進工藝品店,寂靜的可怕。
“不知道二位想買點什麼?”一道蒼老的聲音幽幽響起,嚇了我一跳。
回頭一看,一個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背後,臉上的溝壑很深,帶著歲月的痕跡,眼神有些空洞,麻木,手上端著一盞油燈,身穿對襟的民國服飾。
我懷疑我們是不是到了另外一個時空,怎麼感覺都有些怪怪的。
我咽了咽口水,回答“我來找羅修?”
老頭微微偏頭,似乎是在思索,又似乎不是,我們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反應。
許久之後,老頭說話了“是找姥爺嗎,那二位就隨我去後院吧。”
我悄悄環顧四周,發現門不見了,原先是門的位置變成了牆,還擺放著帶客的梨花木椅子。
恍然發覺,所謂的工藝品店變成了一個帶客的客廳,我都沒有察覺到什麼時候發生變化。
我看向北陰,北陰向我搖搖頭,眼裏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我和北陰跟在老頭的背後,走著,整個空間回響著我和北陰的腳步聲,老頭像是飄過一般,沒有一絲聲響,所以說,老頭已經不是人了。
出了客廳,穿過一個天井,陰慘慘還有些泛紅的月光撒在天井裏,透著一絲絲詭異的感覺。
離開天井,就到了所謂的後院,四周都是低低矮矮的雕花木樓,唯有不遠處有一座翻白的小洋樓。
老頭帶我們來到小洋樓前,說“到了,老爺就在裏麵,二位客人請進吧。”
就在我還猶豫的時候,北陰已經推開了門,門內黑洞洞的可怕,放佛那黑暗把所有光都給吞噬了。
北陰拉起我的手,說“走吧。”
我掐了掐手心,跟著北陰的腳步跨進小洋樓。沒有預料之中的伸手不見五指,熱鬧的聲音一瞬間充斥在耳邊。
小洋樓裏被白熾燈照亮了,雖然有些慘白,但帶了一絲絲人氣。
我和北陰在一個大廳之內,大廳中央是一個戲台,咿咿呀呀的唱著什麼,我聽的不甚清楚。
周圍擠擠攘攘的都是人,穿西裝的少爺們,穿洋裝的小姐們,互相談笑喝酒,我和北陰顯得格格不入。
正想問北陰是怎麼回事,發現北陰也穿上了那種西裝,嘴角帶著溫潤的笑,有幾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
他牽著我手,說“鳳小姐,可否一起跳個舞?”
一低頭,發現我身上也穿上了一套洋裝,手上帶著潔白的手套。
再抬頭,北陰臉上的皮肉一塊塊往下掉,半邊身子像燒焦了一般。
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的我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相談甚歡的舞會變成了尖叫聲,呼救聲連成一片的逃命現場。
周圍濃煙滾滾,火光跳動著,染紅了整個大廳,火漸漸蔓延到戲台上,那個戲子一不小心撲倒在地,戲台上方的橫梁砸下,那戲子再也沒能爬起來。
我的腳挪動不了半分,隻能看著一個一個富家子弟狼狽的從我身前逃竄而過。
轉瞬之間,大廳就被跳動的火焰充斥著,我放佛也感覺到了從腳腕蔓延上來的熱度。
很久沒有出現的恐慌漫上心頭,北陰去了哪裏,這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