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放心,不會的,它將會重新在我的胸膛裏跳動。”他的聲音帶上了難以抑製的激動。
我暗自皺起眉毛,他的心跳聲表明,他的心根本沒有問題,所以為什麼要換成我的心,是因為太閑了嗎?
他見我不說話,催促道“快點,你自己把心髒挖出來。”
我手指微動,算著他是不是陣眼,明麵上卻極盡拖延“這不好吧,我怕疼,自己挖自己的心髒,會下不了手的。”
結果表明,不遠處這個身份不明的男人,就是陣眼,隨即說“不如,你親自來動手怎麼樣?”。
男人冷笑“少耍花招,讓你的同伴挖。”
我陪笑“好吧好吧,讓我同伴來。”隨即轉身,麵相夜叉,迅速打出手訣,神鬼七殺令第三令,地煞令“上真君,浩氣長存! 妖鬼無形,誅天絕地!”然後轉身,對著那男人打出去。
以男人為圓心的方寸之地,龐大的煞氣直接從地麵衝上來將男人絞殺,之後的事情,我就不怎麼知道了,反正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夜叉驟變的眼神。
是的,我是臨時想出的這麼個辦法,挖心什麼的,還是太疼了,我需要掙紮一下,簡直是太對不起夜叉他們了。
痛,非常痛,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痛,就像那種有一把鋒利的刀,在身體裏來回攪,想要動,卻感覺身體不是自己的,根本不受自己支配。
放佛有誰在我耳邊說著什麼,斷斷續續的,聽不太清楚。我想要極力的去聽清楚,說了什麼,忍著劇痛,終於聽清了,夜叉說“再不起來杜北陰找小三了。”
敢找小三!我特麼在這裏受苦他在溫柔鄉,那我弄死他啊,剁了他的第三條腿,猛然睜眼,一口血噴出來,糊了來不及躲開的夜叉一臉。
夜叉麵色黑沉抬手抹去臉上的血跡“沒死就趕緊著起來!”
我無辜的眨了眨眼“你以前可不是這麼對我的。”
夜叉眯起了狹長的眼睛,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痛呼出聲“疼!”
夜叉周身的氣勢頓時散了個幹淨,微微蹙眉,扶起我“你必須立刻接受所有女媧之力的傳承,你現在的身體已經瀕臨崩潰。”
咬破了嘴唇,滿嘴鐵鏽味“霖他上次不是沒有收回女媧之力嗎?”
夜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那隻是一部分女媧之力,也就是多虧了那部分力量,你才沒有直接被反噬而死!”
我自知心虛,但已經分不了心如想其他的,手攥緊床單,希望能緩解一些身體上帶來的疼痛,可於事無補。
耳邊不斷傳來夜叉的聲音“初她們已經去準備了,我們馬上就走,讓你繼承所有的女媧之力。蕭逸沒找到,估計早就死在十絕陣了,那個神秘男人,屍骨無存,神鬼七殺令果然霸道。”。
頭一次覺得,夜叉也能這麼話多,雖然我知道他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不那麼痛苦,但我還是有些驚訝,他也是可以這麼多話的人。
不過他話裏話外,都在告訴我,我們終於從十絕陣那個變態陣法裏出來了,這就好,我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夜叉的聲音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終慢慢歸於虛無。
“鳳曦,鳳曦?”
黑暗之中,有人在叫我啊,這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還有些熟悉。不是尤裏,不是十一,也不是初,甚至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個女人,但我卻覺得無比熟悉。眼皮太過沉重,怎麼睜都睜不開,而我隻想看看,是誰在叫我。
終於費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容貌和我一模一樣,氣質卻大相徑庭的女子對著我笑。
她墨色的發被挽起一個高貴的發髻,氣質高貴,端莊大氣,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眉眼深邃,忘進她的眼睛裏,我放佛看到了花開花落,雲卷雲舒,也放佛看到了勃勃生機。
我仰著頭問“你是誰?”
她淡淡的開口,眼裏盛滿了無數星輝“我就是你。”
我喃喃出聲“你就是女媧。”果然很美,明明用的是同一張臉,她的美卻是那麼驚為天人,除塵脫俗。
她向我伸手,表情依舊是淡淡的“以後,就是你了。”
我遲遲沒有伸手,因為我膽小,我懦弱。女媧是什麼樣的存在,大地之母,她的愛獻給了整個人類,是她讓人類得以安然無恙的活到今天。
而我,隻不過是一名愛錢愛命,又自私的人,我與女媧這個稱呼,相差了十萬八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