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太久沒人住了,有些黴味,又忍不住用符除味,我覺得我的生活已經離不開符紙了。
睡前,我問了一下尤裏,她怎麼知道夜叉,尤裏說以前見過,現在的夜叉,算不出什麼了。
我問為什麼,尤裏說,凡是和我扯上關係,且關係不一般的,她都算不出來的。
我沉默著,最後問“是不是你根本算不到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否則怎麼和我扯上關係的都算不出呢。
尤裏在我的目光裏,點頭承認了,她說“對,我從來算不出你的事,都隻能是靠猜的,以前算不出來,現在也如此,所以,你是最大的變數。”
這番話,讓我有些震驚,不是說所有人的命格都是定下的嗎,怎麼我就是變數。
再問尤裏,她就不願意說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願意說。
興許是真的太累了,很快陷入了沉睡。
黑暗中,有聲音在耳邊回響“鳳曦,鳳曦……”
睜開眼睛,一片黑暗,隻感覺陰冷的難受,有什麼東西在前麵發著幽幽的光,身體不受控製,踉踉蹌蹌的走近,是五雷令,然後就驚醒了。
天已經亮了,天還是黑沉沉的,頭有些疼,回響起那個夢,感覺有些莫名,總有種似曾熟悉的感覺,卻又想不起來。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和尤裏說“我們去祠堂看看吧?”尤裏說好。
雖然是白天,但還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任何時候都不能掉以輕心,否則,丟掉的就該是性命了。
一路上,還是沒有一絲人煙,越接近祠堂,黑氣越濃重,感覺空氣都變的有些混濁了,呼吸艱難。
祠堂的大門已經有些腐朽,祠堂門口的鎮魔石像,已經碎了一地,踏進祠堂,放佛到了另一個空間,壓抑的難受,還更加黑暗。
燃了一張照明符,隻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塊地方,前方的黑暗似乎不能夠被光源所穿透。
往前走了幾步,看到一圈人跪坐在魔羅身鬼的塑像前,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又燃了幾章照明符,驚動了那些跪著的人,他們緩緩抬頭,臉色慘白凹陷,全是眼白,動作機械,喉嚨裏擠出滲人的聲音“入侵者……入侵者……”
我悄悄問尤裏“入侵者是說我們嗎?”
尤裏看著緩緩向我們圍攏的“人”,反問“難道不是?”
把初握在手裏,尤裏懷裏也緊緊抱著書,我提高聲音,問“魔羅身鬼,別躲躲藏藏的,出來見一麵如何?”
“哢哢”的詭異聲音響個不停,那些人也還在動作,目測是骨骼摩擦的聲音,聽的讓人有些牙酸。
符紙撒出,那些傀儡燃起,照亮了大片空間,還有許多人的骨架散落在地,也是胃口好,吸了精氣還要吃人肉。
淒厲的聲音在回響,那個所謂的魔羅身鬼就是不現身,但總感覺有雙眼睛在盯著我們,極有可能就是魔羅身鬼。
想要把魔羅身鬼逼出來,抬手揮劍,氣流直接把傀儡砍成兩節,而他們跪拜的魔羅身鬼塑像毫發無損。
直接飛身向塑像劈去,一道黑氣從塑像湧出來,抵住劍鋒,不得寸進。我微微勾唇,符紙打出去,黑氣盡散,塑像被劈出了一個口子,卻也沒有被破壞的多嚴重。
所有的亮光瞬間消失,再燃照明符,都不能夠出現一絲亮光,木頭與地麵碰撞的聲音的由遠及近,我暗自警惕著。
那聲音在不遠處停住,沙啞的聲音響起“老三家丫頭,來祠堂拜佛啊?”
我沒有說話,那聲音接著問“這怎麼那麼黑,丫頭在哪呢?”
我放佛能夠想象到大奶奶顫顫巍巍的四處張望,我還是沒有說話,因為我不確定是不是魔羅身鬼的陷阱。
拐杖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微微急促的響了一陣,又沉寂下去“丫頭,你在哪?”聲音已經有些變調。
緊了緊初,我決定開口答話,結果背後一涼,反射性的一劍揮出去,溫熱的液體灑在臉上,我睜大了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
手有些抖,已經顧不得照明符到底有沒有用,不要命的燃起無數照明符,這次,亮了,大奶奶躺在血泊中,眼睛睜的大大的。
手有些抖,蹲下喚道“大奶奶?”沒有一絲聲響。
有些木然的抹了一把臉,濕濕的,血紅色,紅的有些刺眼,甚至有些想要嘔吐的感覺。
“曦曦,曦曦?”
我回過神來,尤裏擔憂的看著我,我問“怎麼了?”
她問“你……沒事吧?”
我露出一個笑來“我能有什麼事?”
尤裏定定的看著我“你哭了。”
我摸了摸臉頰“是血啊,沒有眼淚。”